很长很长,又慢慢变短——后面有辆车正越开越近。
会是谁?是他吗?
“七七?!是七七吗?”
朱七七一回头,车子已停在路边。从驾驶座里弹出一个头来,正在叫她。
沈浪?
“沈浪大哥?怎么是你?”
“七七!”
“盈盈?”
是任盈盈。
任盈盈从车里下来,小跑两步走到朱七七面前来。看见朱七七头发也乱了,裙子也脏了,高跟鞋更是提在手上,这——“七七?你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怕你有事,所以赶快叫我哥开车带我来找你。”
“盈盈——”朱七七几乎是哽咽的,但是努力咬着嘴唇,拼命摇头,还是说:“我没事。没事。”
这个时候,朱七七感觉肩膀忽然暖了起来,抬头一看,沈浪正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她身上。
沈浪顺手接过她手上的包包和高跟鞋说:“别冻着,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吧。”
“好!”任盈盈答应着把朱七七扶上车,车子呼啸而去。
————————“嘘——好像睡着了。”
朱七七躺在被窝里,紧紧闭着眼睛,她感觉到任盈盈帮她掖好被角,走出去和外面等候着的温黛黛c姬瑶花c沈浪小声说话。
其实她,哪里睡得着。
就算是喝了温黛黛准备的热牛奶,还是睡不着。
门缝虚掩着,就算是他们说话声音很小,她还是听得很清楚。
任盈盈说:“瑶花,给金老师打过电话了吗?他怎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哎呀,盈盈你干什么啊?”是温黛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切。
“哎呀,黛黛你放手,我要给王怜花那个家伙打电话,我要质问他,我们七七好好地跟了他过去,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盈盈!别闹!”这个沉着冷静的声音,是沈浪。
“是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呢。瑶花的朋友不是说,王先生一来他们就走了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呢,一切等七七醒了再说。”
“表哥!不是我不冷静,你看看七七的样子,他们说的话已经那样难听了,谁知道后来又是怎么难为七七的!”
“哎——”任盈盈长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最可恨的是王怜花。他倒是说句话嘛!那个柴夫人到底是他妈妈呀,他为什么怕成那个样子!”
“其实——”姬瑶花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好像正走到朱七七的房门口,朱七七赶快翻了个身,闭紧眼睛。
可能是注意到朱七七的房门没关好吧,朱七七明显感觉到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亮少了,门也被“啪嗒”一声轻轻带上。
不过,朱七七的耳朵还是警醒的,她分明听见姬遥花在说,“其实,最苦的不是他们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而是,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维护自己,没有帮自己说一句话,七七心里一定很难过。”
难过?怎么可能是难过?
应该是心凉。
什么是心凉?就是心房被刺进了冰锥子,疼,冷。就是在寒冬腊月将双脚浸到河水中,透,凉。
凉透了,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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