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甲应声折断,齐根戳进了掌心,却毫无所觉。
“你说什么
什么消息
你再说一遍”
她收敛的眼睑,近身恨声咬牙。
“我说你的丈夫我们的丈夫皇八子,爱新觉罗·胤禩,大清的贤亲王见喜了!”
呆坐语滞,刹那满目疮痍。
“不会的明明明明才刚大愈
你在骗我骗我!
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我嘶吼着,心却已无声地空了一个大洞。
“我也希望如此
十三日了整整十三日了
但凡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年绮瑶今天也绝不会站在这里,向你低头
他已昏迷十多天了,从太医初诊到今天,就连万岁爷也已微服过府问询
可是,谁也改变不
日夜操劳,为疫情鞍前马后,身先士卒,任是谁也会垮
一屋子的女人流的眼泪就要把这北京城给淹了,可笑的是
他得知确诊之后,高烧昏睡前,最先嘱咐的竟是阿穆胡兰,拜求万岁谢绝兴师动众的太医院,于京中府内封锁一切他病重的消息。
如今除了府外的所有人,也只有你,这个贤王嫡福晋一无所知了!”
血染红了我的眼,腥红一片。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呵呵要不要我告诉你?
他不过是怕对你有丝毫的威胁
坠马后腿疾复发,你犹可衣不解带,那么这一回呢
他只要你平安而已
思念若狂,却只能隔岸相望,这样的痛苦,我懂
他日夜呓语,反反复复都是你的名字!
有谁会知道,那毛婷儿不过做了你的替身
予青舒晴语倾
我宁愿素素没有告诉我,宁愿和张氏毛氏她们一样被蒙蔽总好过如今的煎熬
哪怕有一半的好,有他对你一半的心,我也是知足的,可他连这些都没有施舍给我
明明思念若狂,却硬要拒之门外,欺哄隐瞒
他为的不过是你一人的周全”
不等她言尽,我夺门而出。
“格格!您这是去哪儿慢些再”
胤禩,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忍心?!
你不能这样!
你等等我
脚下的寸子嘚嘚作响,我磕磕绊绊,一时间,五感尽失,脑海中画面穿梭,十四年的光景,十四年的纷纷扰扰,在眼前川流不息。
那一年,我们初遇的地方早已模糊成生命的渡口,明明终将荒芜,却谁也不忍心先走一步,浑然不觉,连自己也不过过客,匆匆。
犹记得当日我们尚年少,你为我捧起的碎发,如今已被岁月镀色。
忘不了的却是你昔日清俊的容颜,永不褪色。
背着羞涩而腼腆的侧脸,你轻声对我说,予青,跟我走吧。
温润的眸子,在最开始的地方,在最孤独的无数个日子里,温暖着我,也毫无征兆得深深打动了我,鉴证了一场电光火石的盛宴。席中只有你我二人。然而,烟花散尽,冷却了一地的破碎,却一样可以化作温暖的尘埃,足够温暖彼此一辈子。
有人说,爱是一种需要不断被人证明的虚妄,就像烟花需要被点燃才能看到辉煌一样。
我说,爱,亦是一种等待,等待命中注定的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感动的只有旁人。而我们在乎的,只是,你来了,便好了,停停走走,放眼皆是天涯与海角。
你瞧,我们都没有错。
红尘万里,很多人遇到了,失散了,误解了,错过了。却没料到,事隔多年,我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