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相同的执念,好吗?
是夜,我们各自安歇,一觉天明。
初升的朝日照亮了每一个人喜笑颜开的脸,我亦是其中的一个。就像一个戎马的将领一般,生怕折了半分的英勇。
“哈”
出围最前方正发生大笑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康熙爷。
老爷子天一亮就起了个大早不说,还张罗着随行的众人用了个丰盛的早膳,才整装出发,临行前还不忘装腔作势地告诫众贵戚不得丢了满人的脸面,尽兴而猎,少了谁的,就恶他个五积六受。可让我在心里偷笑了一把。这老爷子总是这么别扭,却也是他最可爱之处。谁不知道他爱子如命,哪里狠得下这个心呢?!
“八嫂!八嫂!是我!小十八!这儿!这儿呢!往这儿看啊!”
心里暗想着康熙的老小孩儿,耳边就听到招唤声。
四处张望开来,远见小十八隔着众人向我招手,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兴奋之色。我报以一笑,随即又以食指点唇,示意他勿要高声叫嚷。
他嘿嘿一乐,黑白分明的眼中骨碌碌地四处乱转。
“弟妹倒是闲情得很啊!”
侧身一瞧。
“大哥哪里的话!我本就是个妇道人家。是皇阿玛的恩典,才令舒晴有此殊荣,长长见识!不比咱们马场上闯惯了的满洲汉子们。凑个数罢了!都是皇阿玛的体恤!”
“呵弟妹真是一张利嘴!不过,倒也是说到了家。妇道人家终归是妇道人家,这阵仗上的事儿终究还是我们男人的活计。你说呢?”
我闻言一愣,片刻间竟品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是我哪里得罪他了?
怪哉!大清早的找堵心!
虽心中腹诽,可嘴上不甘落后。
“大哥说的极是。”
他报以一笑,在阳光下说不出的俊朗。难怪后来连朝鲜的出使大臣都对这位当朝大皇子留有深刻的印象。记录在案的,就有大肆夸奖这位满洲难得一见的英挺王子翩翩风度尽显一个富饶国度的风范。
“不过,弟妹却已是咱们满洲妇人中的翘楚了!就是现在皇阿玛还念念不忘你当年智取旌旗的那一段子呢!哈可成了满蒙两族人流传的佳话。”
还在我琢磨的时候,号角已然响起。
早已不耐的啼啼马蹄,终于放开了脚步,撒腿狂奔。
一时间,躁动的尘埃四起,像滚滚的荒烟,象征着最原始的征服。
也许古人说的对,在战场上的争夺往往才是最直接的表达,那些血与泪才是最炽热最动人的。
“福晋,您不入围行猎么?”
我自嘲地摇了摇头。
“就我这斤两,没得再让那些猫儿啊兔儿的猎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康熙专门为我拨来随行的侍卫也不多言,紧紧跟在我亦步亦趋的坐骑后。
我远眺着天地相接的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视匆匆过往的或新奇或
鄙夷的眼神。
本来么!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争强好胜的年纪,更不是那个患得患失的舒晴了。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我毫无所获。连十三和十六眼见了都于心不忍,一面吩咐我随行的几个侍卫四处打些野兔山鸡充数,另一面又将自己撑得起门面的几样猎物风给了我一部分,总算还能看过眼,向康熙草草交差了事。
直到很多年后,这一行大清开国唯一的一次破例有女眷参与的行猎仍然被很多宫中的内侍口耳相传。故事中的那个我被描绘得如何神勇,如何矫健。不由得令我嗤笑。
历史?这原来就是所谓的历史
当夜,金帐中少不了一番豪饮,最风光的当属坐上的太子,此行收获最丰。但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