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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不回寝房稍作午歇。宜妃还全无倦意,就亲自领着我在大院儿里溜达。

    侍从远远垂首恭立在院落,嫣红丛间是低浅的娇声细语。

    “前儿个良姐姐来看我了

    估摸着是她自个儿一个人无趣,惦念你们夫妻俩了

    晴儿,听说你有日子没来宫里走动了就是妯娌间也少有往来了”

    我微含着头出神地望着红漆的廊下整排整排的娇美花朵,艳得仿佛就要滴血。

    “可是为了那个年氏?”

    倏地抬头,这一句意料外的询问惊得我一时不知所措。

    见我怔愣,宜妃轻叹着摇了摇头。

    “这一阵子都是她去延禧宫嘘寒问暖不说,妯娌间也都是她张罗的

    晴儿,你和老八怎地又糊涂了呢”

    泪还是大颗大颗地落下,不由自主。

    她见状拢着我的肩,轻抚我的发鬓。

    “孩子,你可知道我为何也在此处?”

    我皱了皱鼻子,无知地摇头。

    “前儿个,万岁爷怒斥了胤禟,骂他不务正业,只求刁钻奸猾之能事;不思进取,只涂蝇头小利之算计,无大器可言

    由此而迁怒了我,怨我置若罔闻,熟视无睹,没能严加敦促

    我一气之下便随太后来了香山

    也是我,请求太后下了那道口谕,赐你随行”

    果然

    如我所想,不然还有谁能够知悉我的软禁遭遇呢?!

    只有

    “其实,冷静了些日子,我才发现自己却也并非怪他。

    只是,时常想念当初他也是那样珍爱老九的,骂不得,打不得”

    一旁聆听的我也随之皱起了眉。

    “晴儿可是要发问了?

    呵

    你可是不解万岁爷为何对禟儿如此灰心失望

    这要从三十六年说起

    禟儿还是个顽劣的年纪,还有万岁爷的些许疼宠,直到有一天

    他不顾劝阻,孤身面圣,央着他父皇执意要纳一个女子

    那还是他第一次动了这样的心思

    按理说,他一个阿哥要纳侍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又是个情窦初开的孩子

    然而,那女子却是出身暗门,犯了他父皇的大忌

    也正是从此,他在万岁爷的眼中落得个玩物丧志,沉迷酒色的印象

    间或听闻,那女子最后不知所踪,遍寻不果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荼靡盛开的季节

    他说,‘父皇给我的遗憾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永远也无法原谅!’

    那年,他才十四岁十四岁”

    我不安地紧握着皱缩的锦帕。

    “禟儿曾经告诉我,那个女子名唤予青

    只是那时她已嫁为人妇,虽幸福,却非美满”

    眼眶酸疼,我咬唇,脸颊的热流淌过了我的心田。

    一双神韵流动的瞳直视,方觉细绢拭过我的,湿了一片。

    “晴儿,你可曾知道,八贝勒府中的语倾,原非语倾

    早在多年前,我在惠姐姐宫里便只识婷儿一个毛氏女子

    一个午后,在钟粹宫梨树下的小憩,令她在睡梦中偶遇高人,方更名‘语倾’二字

    这件奇事,我也是后来才得以耳闻的

    也是这样,才终于令我真正明白当初禟儿的那份痛心与悔恨

    才明白禟儿错过了怎样的一段姻缘,怎样一个难得的女子

    又让我如何忍心怪罪他呢?”

    所有的思绪都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面前的灼热目光下。

    予青

    原来,她早已知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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