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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麻烦,宫中的御医是多半解决不了的了。

    我的历史知识虽不算丰富,但也犹记得被那些清宫文中一书再书,仍不减其惊心动魄之色的一幕记载。那是在康熙四十七年,也就是现在的转年,将一废太子胤礽,而这一事件的导火线竟只是一个年幼的稚童——十八阿哥胤祄。他逝于随驾南巡时。据日后康熙的自陈,十八阿哥病重时,胤礽对其弟之死,毫无友爱之情。后终因忍受不了其种种恶行,废之。

    这其中的纠葛,我并不甚了解。史册上也并未留下确切的记录,说明十八所患之重症究竟为何,只言医者皆束手无策。然而,我不会记错的是,三百年后的清史研究者们根据当日医官对十八症状的描述而做的推测。而这症状竟一一与小篮子此时的境况出奇的相似。

    是的!是痄腮!也就是现代医学所称的小儿腮腺炎!

    推测也许做不得准,但症状绝不会错。也许此症并不一定就如猜测所言是痄腮症,但可以确定的是,小篮子如今所患大半是与日后十八所患如出一辙。所谓风险,也许就是我出于对现代医学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与推测的精准度高低的信任了。

    但无论如何,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宫里的御医此时是帮不上忙的,我必须另寻他方。

    立即!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而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西医。我必须尽快让小篮子得到确诊,进而就症下药。

    在胤禩接二连三的催促下,马车进入了几乎飞奔的状态中。

    才一下车,只感觉头重脚轻。胤禩毫不避讳地揽着我,单手接过裹得严实的胖丫头。

    “可苦了晴儿了。”他边说边又紧了紧怀里的依兰,转身正看着一旁呆愣的杨顺儿,“顺儿!怎地越发没个眼里劲儿了。还不引路,夜里风大,福晋和小姐哪里禁得住!”

    突如其来地一阵数落,顺儿的脸被风刮得通红,竟堆起了满脸的笑意。

    “嘿嘿贝勒爷教训的是,奴才奴才方才也是瞧着爷和福晋还有何小姐真真是一家亲,让奴才也想起自己的老父老母了。”

    我和胤禩一听都有些意外,随即面面相觑,又咧嘴一乐。

    “猴儿精猴儿精的!就属你能拉扯得了!今儿个念你有功,明儿个去账房领二两银子孝敬你爹娘吧!”

    “哎!奴才代爹娘谢过爷的赏赐了。”

    说完,转身喜滋滋地向远处高耸的天主教堂小跑去了。

    一旁胤禩的手滑至腰间。

    “冷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又想起顺儿的话,没来由地一阵羞愧,只做不语,却真切地感受到他言语里殷殷的关怀。

    “胤禩”

    “恩?”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深夜入宫,有违礼制,况又烦不情之请,你不怕皇阿玛责罚吗?而且还是因为”

    “晴儿”手上一热,被他的包得紧密,“为什么要怕?”

    我眨了眨眼,思绪茫然。

    “你以为我还是如从前年少一般,为自己而争?为一人志向而争吗?”

    瞠目间,心下有什么丝滑的攒动被人紧紧操控。

    “胤禩我其实”

    “我也不知道这是从何时开始?又如何开始?只是忽然有这么一天,我希望自己能够让你也被世人所瞩目,仰望,甚至歌颂

    这才是我能够给你的所有而不是那区区贝勒府中的一隅之地

    晴儿,你值得的

    所以,为了你,何惧之?!”

    那日星夜下的温暖我时时回味,只觉人生也许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嘲笑着我们每一个依然甘愿沉醉其中的人儿。

    火把也许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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