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伊芳虽如此说,但司乌雪荷忽然怅然若失起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细想,对与不对如今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再过两日,她便要离开这片生她育她,承载着所有欢声笑语与美好记忆的雪山了。
“怎生得适才还好好的,如今竟叹起气来?”见雪荷忽而一脸阴郁,伊芳不解地问到。
“姐姐,兴许明日,抑或后日,母亲便要把我送去中原和亲了!”说着,雪荷向南方跨出一小步,双眸中满是迷惘的眺望那个方向,那个地方难道当真会成为她一生的归宿?
“风音国?”伊芳有些惊措。
雪荷微微点头,眼眸中有些酸涩。
“女汗此举定是有其苦衷,雪荷,来北疆之初,我便听闻司乌女汗最宠的便是膝下幼女。如今将你远嫁,她心中苦楚定然是不亚于你的!”伊芳说到。
雪荷闻言稍思,此话甚为有理,但心中不快仍是郁郁不能散去。
司乌国向来以女子为尊,怎会无故将郡主送去和亲?如此,是极失颜面的事情。
不过细想,亦是在情理之中。
曾在揽月山庄听小毓秀说起,经过历代的休养生息,如今的风音国已是兵强马壮。近些年,尤其是新皇登基以来,风音国国力日渐强盛。今日的风音国正如酣睡已畅,腹中空虚急需觅食的雄狮,随时都有向各边陲小国出击的可能。
司乌与风音,历代交好,若此时女汗力图保全,表明求和立场,兴许能幸免于难。
“姐姐可有心仪之人?”司乌雪荷突然问到。
“未曾有过!”见她问及,伊芳回过神有些赧然地说到。
从有意识以来,所见男子屈指可数,只与凤桐最为交好。但她知道,她与他之间,‘情’字终是过于沉重,故而二人心知肚明般皆不曾提及。
倏然,脑海里闪入那张让她情不自禁而潸然泪下,冷漠非常的脸,这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寒噤。
“我有!”说着,雪荷情窦初开般脸上慢慢爬上了红晕。
“前几日无事,我去狩猎,竟与一人同射中一白鹿,那人还将白鹿让给了我。姐姐你说,这可是你们汉人说的缘分?”一想起数日前的那个男子,雪荷便不由得心跳加速。
虽只是一面,但却已镌刻入骨,不能忘却。
“自然是了!”见雪荷一下娇羞起来,伊芳忍不住打趣道。
“姐姐你笑话我!”见伊芳笑得别具深意,雪荷有些羞恼,但随即又是落寞,“即使是缘分,也是有缘而无分的吧!”
“你勿要如此想,说不定中原才是你觅得良配之所呢!”伊芳安慰到。
虽尚不解其中滋味,但伊芳觉得能让人无法自拔的情爱,自然是有其独道魅力,即便是北疆的巾帼女子,遇到它亦会变得如水般温柔娇羞。
思索间,凤桐已步至身侧,雪荷似忘记二人间的不快般问起自己母亲情况,见凤桐有些别扭地回答,伊芳不由得又是闷声轻笑。
“伊芳何故发笑?”向司乌雪荷细说了女汗情况,见伊芳兀自巧笑,凤桐疑问到。
“你二人间的误会,如此可是算清了?”伊芳笑言到。
“我们何时有过误会?”雪荷眨巴着眼睛,稚气十足地看着凤桐,深有他乱说一句便在他身上瞪出几个窟窿之势。
“咳!小郡主如此问,在下也觉得糊涂了,恐是伊芳余症未愈,又说胡话了。”凤桐被司乌雪荷看得浑身发毛,轻咳一声说到。
“嗯!先生说的极是。快些为姐姐也开个药方,我好顺道给她熬上几碗。”听凤桐如此说,雪荷顺势娇笑着说到。
“好啊!你二人如今倒是挤兑起我来了!”伊芳娇嗔到。
此二人并肩而立,倒是让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