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函反复研读,虽只寥寥几行,且字里行间并无半分情意,但他苍劲有力之字还是让司乌铃兰不由自主地久久轻抚。
睹字思人,她的思绪一下便被拉回当年初识之时。
因父亲是侧室,她自小便不能被冠以司乌姓氏,也因此受到百般欺凌。后父亲郁郁而终,身为皇储的母亲根本不管不顾。
本欲寻死,不想谪仙般的丘子尔救了自己,还一步步助自己登上这王位。
当年情份,莫非只剩下如今这需偿还的恩情了?
“女汗!凤桐先生到!”一侍卫在帐外禀告到。
虽不知师叔与女汗有何交情,但从白日里女汗稍纵即逝的落寞中,凤桐猜得了一二。
莫不是师叔与自己一样,“情”字对于他二人终究是在择选之初便已被忽略?
“有请!”女汗说到,“你们先下去。”
待凤桐入内,司乌铃兰屏退左右。
“见过女汗!”凤桐作揖道。
“凤先生毋须多礼!请坐。”女汗落座主位,居高临下道,“想来凤先生知道,你师叔此次让你前来的真正用意!”
“是!不知女汗何意?”凤桐见女汗几案上摊着信函,估摸着是师叔的那封,心中了然道。
“欠这人情欠了十数载,定然是要还的。且风音国近年对我司乌亦是虎视眈眈,用你们汉人的一句话讲,我司乌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我国虽小,但兵强马壮,岂有任人宰割之理?”
“女汗所言甚是!不知女汗做何打算?”凤桐继而问到。
“日前我已决定将小女嫁于风音无澜,待时机成熟便可里应外合。”女汗说到。
“小郡主娇俏可人自然是不二人选,但女汗应知,风音国国主风音无澜是个狠辣无情的角色,若想要在他身畔安伏,并非易事。”一想到那骄纵自傲的司乌雪荷,凤桐不由得心生疑虑。
“知女莫若母!雪荷是何秉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只一点,她是我的女儿,流淌着的是司乌国最炙热的鲜血。我想若将厉害关系与她细说,她定然会顾全大局,做事三思。”女汗慷慨激昂地说到。
着实,司乌国素来以女为尊,哪个不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女子?
且此事并非儿戏,若所选之人存有异心,覆灭之灾便是弹指之间。
虽司乌国与风音国表面亲和,但深藏于风平浪静之下的波涛暗涌早已频繁浮动。尤其是三年前风音国新皇登基之后,让其对司乌虎视眈眈之势愈加肆无忌惮,如今不过是师出无名而已。
“女汗所言甚是!”凤桐思及前后,心中了然。
“我看先生韬略过人,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还有那位伊芳姑娘,除却那绝世容颜不说,竟能御得獒犬。若是二位能随行,定是事半功倍。”女汗问询到。
“在下尚可略尽绵薄之力,但伊芳不能与此事有任何瓜葛,还请女汗莫怪!”凤桐斟酌正色道。
师叔既是将伊芳交与自己,定然是要护她周全无失。
听凤桐如此说,女汗心中稍有不悦,但面色未有异样。
“如此说来甚好,再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前往风音。”女汗微笑道。
“一切听从女汗安排。”见事已定凤桐继而说到,“其实此次前来,师叔着实特别交代,让凤桐为女汗调理好身体,还嘱咐女汗要保重。”
“劳他费心了!”女汗稍稍动容,扯着嘴角说得落寞。
既是关心,为何不亲自前来?
为女汗稍加诊治后,凤桐便出了帐。隐约听见伊芳低低的笑声,细看,只见她与小郡主在不远处,看上去二人相谈甚欢。
“我母亲如何了?”眼尖的司乌雪荷见凤桐走了过来,急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