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如何了?”丘子尔深怕她有个闪失般,自昨日出桶之后,每隔一个时辰便为她诊一次脉,不分晨昼。
刚出桶之时,伊芳深觉自己的骨肉几乎是熟透了般,无半点知觉,休息一日,方恢复些许。渐渐地,便觉神清气爽,精神极佳。
“甚好!丘公你为我忙了好几日,先去歇息吧!否则我心难安!”伊芳见他如此忘乎所以地为自己忙前顾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切忌心慈。”他悉心听诊,忆起多年前的她,正是因此而备受苦楚,不免叹息。
前事忘却,还是如初本性。
“丘公如此对我,我若还不知感激,那还何以为人?”听丘子尔竟如此说,伊芳诚心道。
“我不过是尽些己份罢了!”丘子尔说到。
诚然,想他承袭乌氏(zhi)一脉医术,本就该为她出生入死,这是择选之初便已定下的命数。
“丘公言重了。”看着丘子尔欲言又止,伊芳亦不作多问,若是他要说定然不会如此吞吐,她深觉终有一日,诸事定会水落石出。
“姑娘再歇一日,明日随我去一个地方。”丘子尔将伊芳的手放于被中,嘱咐到。
“有劳丘公了!”
翌日,按着丘子尔之言,伊芳将御寒衣物尽数穿上,待二人要出发之时,小缘竟窜了出来。
如久别重逢般,它跑到伊芳身畔蹭了蹭,伊芳爱怜地抚了抚它的头,它此次并未抗拒,竟享受般闪了闪耳朵。
见如此场景的丘子尔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己驯这土狗驯了十几年,后来发现它好酒,还搭上无数美酒引诱,终不能诱其认主,至多如左邻右舍般做伴。
如今这土狗竟琵琶别抱了,但细想,亦是无可厚非的,她终究是不俗之人!
“姑娘与这土狗是如何认识的?”虽如此想,但心中还是稍稍有些不舒服,丘子尔疑问到。
而小缘似不满丘子尔对其的称呼般,朝着他“哼哼”了两声。
“我与凤桐本欲来北疆求您为我医治,后不曾想因着雪崩,竟与他失散,幸而有小缘相救,不然应是早已埋骨雪海了!”凤桐让其所服之药,药性已过,此时的伊芳已恢复昔日容颜,言语间眼波流转,万物失色。
“凤桐!我与他已数年未见!那孩子天资聪颖,就是自负了些。”丘子尔听她说起凤桐,便回想般感叹到,不知如今是何模样了!
“来的路上,我二人还遇到了慕容无双。”忽然忆起在壅城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慕容无双,伊芳提及到。
“那孩子我从不担心。”丘子尔道。
着实,只几年的经营便可让本动荡的南疆各族臣服,试问这天下有几人能做到?
“倒是这土狗,与我相伴十几载,前些日子出了谷便杳无音信,我本以为死在了外头,不想竟是为自己寻主去了。”
丘子尔言语间稍显失落。
“先前就听凤桐说起,丘公与一獒犬甚有渊源,不想到头来竟是我夺了丘公心头所好,着实有愧了!”见他如此,伊芳歉然道。
“姑娘言重了,这獒犬本为灵物,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如今它认主姑娘,亦是美事。”丘子尔说着,见伊芳抚摸它的头,它显得极其温顺,不由得也效仿之,不想,手还未靠近,那獒犬便呲牙以示警告。
“咳咳!时候不早了,恐迟了天色有变,我们启程吧!”无奈,他只能悻悻地收回手,轻咳了一声说到,并率先前行。
丘子尔轻功了得,伊芳根本跟不上他,只得再次让小缘驮着。
一路行来,愈渐寒冷,千里冰封之景重现。后来丘子尔说起,伊芳才知晓,因着屠灵谷地处北疆南面,系向阳处,自然四季如春。而另一面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