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不远,就是在大学城附近的大富豪酒店,巧珍的汽车开了五分钟就到了。这里是我晚上没事的时候在门口散步时路过,里面从来没有进去过。
饭店里边虽然挺豪华,但略显土气。走进大堂,就可以闻到到处弥漫着劣质的熏香气味,可能是在那个供奉财神爷的龛位传出的。继续前行,看得到是一个鎏金的大大的“福”字,墙壁上挂着许多诸如“招财进宝”字样的条幅,一点没有书香气。
各个包间都是以“福c禄c寿c喜”和花卉命名,什么“牡丹园”“芍药园”等等,一点没有品位。
就连饭店服务员的服装都是清一色的印花小衫,扎着绣花小围裙,给人以一群村妇c村姑在饭店里转来转去的感觉。分不清谁是大堂经理,谁是服务员。
只有女服务员的头上包着的印花丝巾,还算是调点亮色。
我想,这个饭店的老板可能是一个农村的暴发户吧。在大学城这样一个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开这样俗气的饭店,经济效益一定不会太好。我觉得,在这里应该是各式各样的快餐店和酒吧c咖啡屋成堆的地方。大酒店也应该档次高一些。好在这里正在建设中,能有一个大一点的饭店已经不容易了。
六叔已经在那个叫做“福园”的包房里边等着我们。一见到我们,六叔连忙说,“桂芬第一次来看我,必须好好招待,一会,我的两个朋友也来陪你们。桂芬你不介意吧?”桂芬说,“哪里哪里,谢谢还来不及呢!”
我们刚刚落座,六叔的两位朋友就进来了。
六叔连忙起身相迎,“来来,快请坐。”客人落座以后,六叔坐在客人中间,桂芬和巧珍分别坐在客人的旁边,我则坐在门口的位子上。
六叔说,“我来介绍一下,”他双手扶着那位四十多岁,戴着黑边眼镜有些秃顶的男人肩膀,说,“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学城管委会刘主任。”“哦,副主任。”刘主任说。
接着,六叔指了指身边的那位矮胖子说“这位是基建科的王科长,高级工程师啊!”王科长也跟着纠正说,“哦,副高,副高。”我们一一握手,连说欢迎。接着,六叔指着桂芬说,“这位是我的侄女,现在医科大学读大四。桂芬可是我们村的才女,也是我们村的骄傲啊!还有,这小子是我的侄子叫肖强。”
两位客人也客气地说,“是啊,是啊,将门出虎子,将来肯定错不了。幸会幸会。”
酒席很丰盛,很多菜我过去都没有吃过,有的菜,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服务员每上一个菜就报一下菜名,我记得有红烧鱼c清蒸猪肘子c大盘鸡c红烧海参c酱牛肉,最贵的菜应该是鲍鱼,我看菜谱上每份就要八十元。刘主任喝的酒是“五粮液”,王科长喝的啤酒是“青岛纯生”,价钱肯定都低不了。
看来,这一次六叔可是要大大地破费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六叔陪着刘主任已经喝了两瓶白酒,王科长身旁还有不知道多少啤酒瓶子堆在地上。大家都喝多了,刘主任的脑门上微微地冒出了汗珠,舌头也明显地有点发大了。
但是王科长毕竟年轻,酒量好,还在和六叔一杯一杯的喝着啤酒。
我不知道六叔的酒量如何,他好像是在喝水似的,一杯一杯地劝酒。客人喝一杯,他就喝两杯,一杯不落空。
桂芬的脸红红的,仍然客气地应酬着客人的劝酒,慢慢地喝着,好像是没有醉。什么时候桂芬学会喝酒啦?
我不会喝酒,勉强地倒了一杯啤酒,占着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一个农村的孩子,平时只能是看着父亲偶尔陪着客人喝点酒,哪有机会喝酒啊。只有巧珍则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给客人不停地倒酒。
刘主任的眼睛已经有点发直。
他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