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丫头的回禀,夫人对陶先生的顾虑减轻了许多,可还是不放心,让人去叫小春子來。
又见杏儿还在这里,见天要下雨,便催她快些回去看看,见她走时,沒有带着叹衽,忙问杏儿,杏儿一心念着怎么和雨芝再近一步呢,听到夫人问她,只胡乱的回答:“叹衽刚才说闷得慌,让人带着回东院了。”
小春子一來,夫人就让他进里面回话,一般的男子回话,都是在帘子外面的,现在让他进里面來回话,可是优待他了。
小春子也知趣,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夫人见他受宠不骄,倒更是喜欢问他可知道帐房陶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春子见夫人是问陶先生,也不多说别的,只说他是老爷身边最得力的人,在外面的买卖來往帐目都是他在管。
夫人听他说话倒象是在敷衍,想试试他的话是真是假:“你可知道他在老爷身边多久了?”
小春子暗暗一笑,这个陶先生是钱老爷大家乡带过去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老爷身边多久了,这可是要试探他了:“小的到时,他已经在那里了,听那边的人说他是老人儿了。”
夫人这才问他钱老爷外宅的事情,小春子不知她这是想做什么,只说:“老爷外宅里的事儿,小的从不过问,小的也只是在外面的柜上做事儿。”
他这也是实话,主子的事情,他想管也管不着啊,他不过是个当差办事的。
夫人见他推了个干净,又问起梦儿來了。
小春子这回低头了,人都有个怕的事情,他小春子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小的命在夫人手里,夫人随时可以拿了去。”
夫人见他玩起了横的,倒是微笑了,软柿子是可以捏的,可这玩横的人还真不能就跟他一样的蛮横:“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把梦儿给你。”
她说着从枕下拿出一个大红帖子來,向小春子晃了晃,一甩手扔给了他。
小春子伸手接住钱夫人扔给他的婚书看了又看,那黑黑的大眼睛更明亮了,可是长长的睫毛一忽闪,又冷静的笑了:“夫人就是给了小的这个,小的也只能实话实说,那边的宅子里是不让这边人去的,怕给透了风声,陶先生也沒见他去过。”
他这可是把陶先生也推脱得干净了,他拿着手里的婚帖,轻蔑的看着夫人,现在你夫人就是想再反悔,可是也不能了,他可是做了回报的了。
她又紧盯着小春子问:“你们可都不认识那边的太太吗?”
小春子的神经又绷紧了,钱老爷带了他们三个回來,可见得钱老爷是看重他们的,他们之间当然也是有着默契的,可她钱夫人竟然不知道这一点,这让小春子惊讶了,看來,这个夫人比钱老爷可是差得远了,怪不得,这钱家会弄得这样一团糟:“夫人说的是,小的从來沒他与那边的人有來往,小的们都是做事情拿工钱的,老爷不让做的事情,是一点儿也不敢去做的。”
可她还是不死心:“你可知道那太太是哪里的人,还有什么亲人沒有。”
小春子想她这也是无用的话,那边的人都死了,她还问这个:“老爷做事儿一向利落,沒听说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只有听说太太有个干哥哥,老爷给了好处也就走了。”
夫人听他这么说,想着那边倒是利落,可是一个人怎么就这样的无声无息呢,这个太太是个什么人啊:“他们那边倒是绝了!不知道那太太是哪里的人,姓什么?”
小春子想这人都沒有了,告诉她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外面的人也只称她是钱夫人,倒是有一次老爷在外面喝多了,嘴里叫玉娇,想是那边太太的名字。”
“玉娇?”夫人听了这个名字可是大惊失色了,一时心急,咳了起來。
小春子见她这样惊慌,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