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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一袭淡金色虎裘的男子手执玉律,哀宁庄肃,是在弹奏谁的悲伤。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苏懿哽咽地一遍一遍念着祭词,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虎裘男子手中的玉律,像,太像了,那日她与锦绣碰巧路过这片竹林她听到了一个人在奏曲,但她并没有多想,但是今天,就在这一刻,当面前这个男子吹奏这首《玄鸟》,她的思绪连同那股尘封在脑海里多年的记忆一时倾巢而出!

    苏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径直冲到了男子面前:“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首曲子!容哥哥!你是容哥哥!”她双手死死绞着男子的袖摆不放,一定是他!这世上,只有祭司一族的传人才能将这祭曲一丝不漏地吹走出来,而大祭司之子,正是伊容!即便那时他们年幼,面貌变了,但这吹奏的技巧细节,她永生不忘!

    “苏懿!你冷静点!”子辛见苏懿举止失控,便拉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他何时见过这么失控的她,他何时又见过她流泪,可如今却因为这么一首曲子全然不顾惜自己。

    而此时的男子,显然有些因苏懿的冲撞而感到惊愕,他将玉律渐渐放下。

    “我不要!我不要冷静!”苏懿一把推开子辛,再次抓住虎裘男子的手,一支玉律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玉律的末端处几乎不可闻地刻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小字“阿四”却也直直撞进了苏懿的心,只是,那玉律尾部,没有系着一挂染着些许紫色的玉穗儿!那支玉律是容哥哥七岁生成之时伊伯父送他的,但那时她年少幼稚,便在律尾上刻了她的乳名,还挂着她亲手编的玉穂儿。年少时,她曾顽皮地逼伊容立誓以后不娶则已,要娶只能娶她苏懿一人。她用力拉着面前手执玉律的男子一脸期望:“你告诉我!你就是伊容!当年那场灭族之灾你没死你逃出来了是不是!那些尸骨都是假的是吗?!回答我!”

    “我不是。”男子怔了怔,推开苏懿的手:“苏姑娘,你误会了。”

    “不!我不信!伊容!容哥哥!我是你的阿四啊,这支玉律是伊伯父在你七岁生辰时送你的!”苏懿伸出指尖指的那歪歪扭扭的字悲伤道:“还记得这字吗?那次我心情不好逼你当着众神像的面长大以后要娶我为妻,然后我就抢了你的玉律非要刻上我的名字!这些你都忘记了吗?!我是阿四啊!”

    “苏懿!你疯了!他不是祭司之子,伊家多年前就灭门了!”子辛一把扯过苏懿摇晃道:“伊容已经死了!他不是伊容,他是姜!恒!楚!东鲁姜侯的独子!”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子辛便已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不可能!这玉律是容哥哥的,这祭曲也只有他会吹!他就是容哥哥!他没死!”苏懿死死瞪着子辛,企图挣扎。

    “苏懿!你无药可救!玉律可以辗转他人手,祭曲也可以耳濡目染!伊容早死了!死透了!”子辛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那日被苏懿与锦绣绑去往生山庄的路途上淡竹林中传来的诡异律音。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苏懿在经过这云竹秘境时冒死也要进来的原因了,就是因为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思及此他心头一沉,却不想放开苏懿,连带着语气也因此不比平时,差了三分。

    她不信!她不信!苏懿目光流转间忽而望向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虎裘男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容哥哥,是不是。。。”

    “苏姑娘,我是姜恒楚,并不是已故大祭司的遗子。”男子目中闪过一丝锋芒,但在苏懿的希冀之中又渐渐归于镇定:“这支玉律同我身后的那些律与乐器在我看来并无不同,都是我游经各地得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过去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特别,但我应该算它们现在的主人。若你喜欢,也可以将它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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