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病了?”
流风站在一旁,没有回话。
其实他当真是病了,他本应该是冷酷无情的,这个害他计划功亏一篑的人,他本应该恨的,然后苦苦的折磨他,可是他却是没有,他甚至还救了她,看着她落下去的时候竟然还有当初没有救到胧月的那种心痛。
他害怕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他是爱胧月的,他只爱胧月,只爱那个因他的无情而觉得世界背叛了她,没有人要她而死亡的胧月。
他突然腾身而起,冲出了房间,在山间奔波着。
他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只是想洗去脑子里的乱七八糟。
他奔跑着,嘶喊着。
如一个小孩受了委屈似的发泄。
忽然的,眼前一亮,这本就是一个雪白的世界,可是在这一片白中,却是有一片粽褐色的树枝,树枝上挂着满满的粉红。
不再是行宫后花园里的含苞待放,而是真正的花开。
梅花盛开,冬情到来。
他记得,胧月除了喜爱君子兰外,最爱的便是这梅花了,她总是说梅花坚韧,那时他还取笑她,她的坚韧便是要持之以恒的做他的太子妃,她霸道的搂着他的胳膊笑了。
脑中画面一转,在南国帝都的街头,那一层层红色的喜庆中,也有这么一个女子,她有些惆怅的淡淡道:“这一嫁,那院子的梅花盛开便也是看不到了。”
她,也是喜爱梅花的吗?
他无法相信,或者又是难以相信,他的脑中,竟然有两个女人。
“啊”他大声喊道,用了所有的力气,仿若是想要将这些委屈全部喊出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喜爱的女人,为什么总是他要辜负的,一个卫珑月不够,还要来一个古挽香,他当真便真的只能做一个无情的帝王吗?
梅花仿若是和他的哀鸣共鸣似的,纷纷的落了下来,如一场花雨似的。
南国皇宫再次迎来了令它翻腾并且肃穆的主人,古挽香。
因着古挽香的伤势在西国边城待了三天,耽搁了时间,而北国那边来了人,北国太子上官渊的事情可以上升到国家大事,说大可以引起两国战争,说小也可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单单是要看怎么处理。
为此,季亦淞便是没有亲自去西国皇宫而是派去了身边的一名暗卫副统领,流雨。
在返回南国的时候,季亦淞雇了一辆马车,是照顾古挽香特地准备的。
古挽香初醒便是躺在马车之内,季亦淞熟练的给她擦着汗,她一睁眼,便是季亦淞那一张放大的脸。
“啪——”
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将季亦淞给打懵了,倒是将古挽香给打清醒了。
她缩了缩身子,挣扎着起来。
季亦淞口中一抹惺甜,硬是将要噗出来的一口鲜血给咽了下去,舔了舔唇,使得唇如朱。
“主子?”流风在外面询问道。
“没事,失手让她的头撞上了。”季亦淞气都不喘一下的撒谎。
流风当然听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人家不说,他也没有办法进去拿她怎么样。
古挽香一双大眼睛转悠着,见到季亦淞看过来,看着他脸上那鲜明的五指印,底气也弱了一些,但是嚣张的气焰依旧不减,道:“我怎么会在你这里,这里究竟是哪里?!”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像是摔入了水中被水给灌晕了,也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是季亦淞江她给抱起来的,只是他现在和她是生死大仇,她是不会承认季亦淞会如此好心的。
季亦淞撇了她一眼,眼神淡如水,身子向后一仰,扣住一个暗扣,打开了一个盒子,将一盒药膏拿出来敷在脸上,也没有要和古挽香说话的意思,只是那半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