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里面的百姓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大街上停运的电车和被丢弃的黄包车随处可见,人们一如既往地开始营生在以为今天平安无事的时候,日本轰炸机掉头而回,所有的人措手不及疯狂地跑向战壕坑里,哭声骂声尖叫声充斥着街道回荡在重庆的上空,顾良轩被跑向防空洞的人群涌了回来,“砰”一枚炸弹落在了不远处的希亚教堂边上,顾良轩知道那里有至少两百名孤儿和几十名外国牧师护理住在其中,教堂的牧师是个反法西斯的德国人埃勒里,教堂的屋顶上铺着一张十分巨大的十字架图案,埃勒里十分自信地告诉自己的孩子们,只要有了这个日本人的炸弹就绝不会落在教堂,可如今看来日军就连最起码的世界信仰都已经违背了。日军炮弹纷纷而落,街不成街道不成道,目光所及的景象触目惊心。
顾良轩扔下手里的公文包和帽子脱下身上的黄呢子大衣艰难地穿越过拥挤逃亡的人群,向着教堂的方向跑过去,日军的轰炸机所发出的声音紧迫而刺耳,顾良轩好不容易跑到了教堂的外时发现教堂的的一侧已经被炸塌了,而埃勒里和他的护理们徒手刨着废墟的砖瓦,十字架倾倒了一边不复从前。
“ellery,situati一nie?”(埃勒里,情况怎么样?)此下对话为德语。
“beachtet,derjapaner,denallederteufelsatansd”(顾,日本人都是魔鬼撒旦)“sieverbdendiekderalle,uunerartetzuhaben,unbarherzigze”(他们连孩子都要赶尽杀绝)说话的时候这个平时古板的德国男人为异国的孩子留下了惋惜的泪水,埃勒里的三个哥哥全都战死,他本人也逼迫参加到法西斯的侵略战争中,他看到了法西斯们疯狂的屠杀嗜血,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相信上帝,相信光明。后来日本轰炸机心满得意地返回并在没有折回,顾良轩帮着埃勒里从废墟下抱出十几具孩子的尸体,他们都是在上图画课,散落一地的图画纸中是孩子们的梦想,风筝,花儿,小鸟与和平
顾连选身心疲惫地回到了重庆的临时住所,他还在想着那十几个已经化作天使的孩子和埃勒里的泪水,“别动”一个冰凉的金属器物抵在顾良轩的脖颈后,顾良轩开门的手戛然而止,身后的人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敢问英雄何出处?”顾良轩不知道身后人的路数,贸然不敢轻忽妄动,“把手举起来”顾良轩缓缓地举起双手,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用黑袋子罩住了头,顾良轩不知道要被什么人带到什么地方,只感觉被推上一辆车,行驶了约半个钟头的样子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顾良轩的心里突然万分的警戒。坐在废弃工厂里的一个人看着被蒙住头带过来的顾良轩皱了皱眉头,示意身边的人把罩在他头上的黑袋子解开,顾良轩看不到可却可以听到嗅到,附近弥漫着一种雪茄的味道,这种味道他是他接触过的味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唐茵薇站在二楼的阁楼上看着天边没落的夕阳出了神,她所思念的人在哪里呢?唐茵薇突然注意到司令部外走的踉踉跄跄的林胜男,低声嘀咕到“难道她是从祭旗坡走回来?”,不过看此情形林胜男定然是像虞啸卿主动坦白了泄密一事,而她还可以在虞啸卿的枪下活着回来,说明什么?不想的是林胜男并没有走进禅达的司令部而是直接地走过去,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嘀嘀嘀”车笛声将唐茵薇惊得心惊肉跳,唐茵薇看到余治坐着虞啸卿的座驾正在往回赶,很明显这几声车笛声是鸣给林胜男听的,可林胜男好像是聋了一般丝毫没有反应,唐茵薇感到不对劲从二楼跑下来躲在司令部的院墙后,听到余治下车拉着林胜男,“林副官,师座现在就下令全师人打上南天门”唐茵薇听到这里突然觉得虞啸卿一定是疯了,所有人都知道就连对面的竹内连山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