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严景第一次搭乘icet号列车前往多特蒙德以外的地方,列车的人流量并不算多,他临时在车站售票口花了13欧购买了一张前往法兰克福的普通车厢车票,也没带太多东西便兴冲冲地上路了。
冬天里即使是普通车厢也有暖空调开放,严景上车来到最后一节车厢发现竟然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这倒也遂心。
严景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没几分钟就坐不住了——他这次出门除了必要的证明文件c笔记本c签字笔和钱包外什么都没带,手机他到现在也还没买。
严景开始无聊地研究起了车厢的内部设施,突然发现座位的扶手上竟然配置有音频设备,旁边的几行小字说明里面有古典c爵士c流行c摇滚和儿童音乐这几个频道供选择。
既然车厢内空荡荡的那也就不怕打扰到别人,严景随手打开设备,优美的钢琴独奏在车厢内响起,是德国作曲家舒曼的c大调幻想曲。
可严景有些放松过头了,再加上昨晚研究战术睡得太晚今天又起得挺早,原本能让他沉静下来的音乐却成了催眠曲。
严景胳膊肘架在扶手上撑着脑袋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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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有什么声音传到自己耳中,半梦半醒的严景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大脑还处于待机状态的他茫然地看着眼前一个背对自己摆弄着座位的男人。
这家伙谁啊?
对面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调整座椅的角度,等他弄完后转过来看见严景一双乌黑的眼正盯着自己时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吵醒你了,刚刚我坐起来不太舒服。”
男人说的是一口流利而地道的英语,严景在多特蒙德大学时修过英语,倒也基本都听得懂,下意识地应道。
“没关系,先生。”
严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远游的意识总算是归来,他开始打量起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几岁,有一头看起来相当柔软的浓密褐色毛发,发梢处自然地向上翘一个卷曲的弧度,皮肤并非北欧或是英国人那样的透白c而像是在西班牙马尔贝利亚海滩上晒过的健康色泽。深邃的眸c窄高的鼻,整个人都由内而外散发着浓郁的伊比利亚风情。
严景一个人闷着也无聊,估摸着自己说的英语对方应该能听懂个七七八八的,索性决定和对面的男人闲聊几句。
“先生,你是西班牙人?”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眼前的东方人搭讪,不过他出于礼貌还是立刻回答道:“不,我是葡萄牙人。”
“来法兰克福旅游?”
男人耸耸肩:“你见过这么两手空空c赶着出来的游客?”
严景再次看了看这个葡萄人越发觉得眼熟,但又不敢确定,于是他试探性地道:“那是去听足球讲座的?”
男人无不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去法兰克福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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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扩音器里响起乘务员甜美的提示音,提醒乘客们列车即将抵达法兰克福。
ice列车的最高时速能达到230公里每小时,从多特蒙德到法兰克福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严景与男人并肩走出车门,才到大厅便已经能感受到浓浓的圣诞氛围,前往出口的费列罗巧克力火红的广告牌前摆着一列圣诞树。圣诞树前将近一人高的锥型透明玻璃容器被金灿灿的彩条围了一圈,容器里面三层架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费列罗巧克力。
“安德雷,我听说过你。”严景已经确认了眼前男人的身份,17岁就成为罗布森助手c然后跟在穆里尼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