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弱的光束透过窗,一缕缕洒入屋内,钟离颜徐徐睁开微闭的凤眸,她姣好的面容上略带丝丝倦意,好似呆坐一整夜般。
她缓缓起身掀开被褥,莲步轻移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抬眼望去仿若天空一碧如洗,四周飘荡着轻纱般薄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一阵微风袭来,满园淡淡的梨花香气扑鼻而来,阵阵醉人。
原先的一丝倦意宛若化为弥散在空气里的梨花香这般,一起随风飘逝。
“太子妃不多休息片刻吗?”窗外的尉迟景突兀的出声,他一身素服,眉宇间的神态依旧那么冷酷漠然,即便如此,谈吐间亦丝毫不能掩盖他不凡的气质。
钟离颜仿佛出神,怔怔的盯着他瞧,凤眸一瞬也不瞬。
“太子妃这般瞧我,是发觉爱慕我了不成?”尉迟景语气中略带揶揄,一双勾魂摄魄的墨色眼眸暗闪微光,眼角微微上挑。
此时钟离颜听闻凤眸迅速一闪,神色如沉静的死水般毫无趣味,须臾,她缓缓浅笑出声,“太子殿下,可否出发至慕容府了?”
他勾唇扯出一丝无奈,她对他还是这般
仿若在她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如此心扉,如此如斯冷漠,何时能打开,何时能为他转变,尉迟景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说辞。
马车上,钟离颜不禁忆起之前的一幕。
尉迟景静静的站在马车前,如同画卷里冷漠不羁的人,向她伸出了手
她把手放在他的上面,他轻轻一拉
忆及此,钟离颜倏地打断思绪,掌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很温暖,似乎可以驱散所有的不安。
钟离颜心想,即便时过境迁岁月流逝,想起曾有人小心翼翼牵着她,时间依旧会停驻在脑中罢。
哪怕,各求所需。
一路上,俩人并未交谈半语,钟离颜轻轻掀开珠帘,看着窗外分外妖娆的景色掠过一遍又一遍,而尉迟景依旧眯着眼假寐。
抑或是清晨罢,宁静而安详,只有漫流的溪水声以及马车碾过“哒哒”声。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雾露和花草的清新气息,钟离颜不禁吸了吸琼鼻,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浅浅略带忧伤的情绪,伴随着周围散发的气味,淡淡的充斥着她的嗅觉。
不知不觉马车已停在了慕容府邸前。
只见慕容府的人全部都出来迎接,见到她,众人行礼跪下。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钟离颜细长的凤眸散发着淡淡微光,暗涌的光芒一闪而过,眼底尽是娇弱与羞涩,“起来罢。”
随即,一行人退到两侧给太子和太子妃移步,遽然周围某处发出微不可闻的嘤咛一声。
“请太子殿下赎罪,是羽儿失态了。”
此时,发出声响的那名女子风尘仆仆走至尉迟景跟前,尉迟景略微俯身凝望着眼前的女子,俩人的距离靠的极近,尉迟景眼波里流转的光芒让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般眼神,不是兴致盎然,那是什么?
一旁的钟离颜轻轻凝眉,心里莫名一阵恍惚,看着府前的俩人,心里不禁又明朗起来,好似某个角落被黑暗堵住又微微透着光的辗转心情。
名唤羽儿的女子,正是慕容丞相么女,慕容羽。
女子滴水樱桃般的朱唇与皎白如雪的肌肤,相得益彰,一对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俏皮又不失灵动。
慕容羽浅笑的瞬间,尉迟景的寒眸陡然一暗,转而又恢复之前的神态,“无事,进府罢。”说完,尉迟景抬脚便跨上石阶往里而去。
众人听闻便紧随太子与太子妃身后,慕容羽亦连忙垂首跟上,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