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诏狱里的人招供,是一个京城口音的中年男人用一千两银子把他们雇到这里来劫车驾的,但是那一千两银子至今也没有着落,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中年男人在一开始的时候,是跟他们在一起的,但是等他们被拿下了,却不见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奏报,嘉靖怒火中烧,大骂道:“今天去劫了朕儿子的迎亲车驾,明天是不是就要杀到这紫禁城来了?你们让朕哪来的脸去见列祖列宗?!”
“臣等万死。”顺天府,刑部,锦衣卫的官员在下面跪倒了一片,陈洪在一边对嘉靖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找出是谁在幕后指使,这伙人究竟是不是跟刺杀裕王爷的是一伙人。”
嘉靖一拍桌子,大喝道:“朕不管,三天之内,朕要把涉及此案的人全都凌迟处死,你们必须要让朕见到他们,否则你们统统替他们去死!”
“诺。”
嘉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当天夜里,锦衣卫东厂齐出,顺天府刑部的衙役也散到了整个北直隶各地,同时刑部专员开始下查驿道路线,查找钱大江的事情。
不过鄢懋卿因为避嫌的事情,这些都是由刑部右侍郎去做的,此时的钱家,倒是彻底的炸了锅,钱鄢氏在听说钱大江被卷进刺杀裕王景王的案子里,嗷的一声就嚎了起来,因为这种事情,诛灭九族都是没跑的事情,钱鄢氏当然不甘心。
陈洪冷笑一声,对着两个小太监还有一群东厂的番子说道:“东西全都封了,人全都拿回诏狱。”
“诺。”
钱鄢氏气呼呼的看着陈洪大喝道:“你敢?!我爹爹是刑部左侍郎鄢懋卿。”
陈洪冷冷的看着钱鄢氏笑道:“对,你爹爹现在因为你这个好相公,已经在家停职了。”
“你们!”钱鄢氏被两个小太监给捆好了直接就扔到了马车上,景王府和裕王府的人现在全都动了起来,纷纷四处去打探消息,尤其是景王府,原本大婚之后,还有不少的礼节,但是景王一声令下全都裁撤一切从简。
其实不止是嘉靖的这么想,朝中大佬大多数都明白,景王府的讲师一被卷进来,就代表着此案务必严谨,一点水分都不能掺和,一旦出了事,这就会影响国本,决定下一个坐龙椅的人是谁。
同时黄锦连夜出宫,将徐延德张溶等人全都聚集到了成国公府。
黄锦看着人差不多来齐了,起身宣旨道:“传万岁爷口谕,三位国公在办案期间,控制京营,除有万岁爷手谕之外,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徐延德诧异的问道:“这事情闹得这么大了?怎么京营都戒严了。”
黄锦苦笑道:“是啊,万岁爷现在是狠下一条心了,此案要是不管,过几天岂不是都要打进紫禁城了。”徐延德点了点头说道:“请黄公公回禀陛下,臣等世受国恩,必当尽心尽责。”
黄锦急匆匆的走了,这三人却没有散,张溶对两人说道:“不就是景王府里有个讲师行刺裕王吗?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了啊。”
朱希忠看着张溶说道:“不,如果是单单要刺杀裕王殿下的话,为什么还要去截景王的车队。”
徐延德赶紧说道:“两位老哥哥,别说了,再说怕是要出事儿了,咱们还是各司其职吧,今时不同往日,说错了话可是要出大事的。”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过现在整个京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钱大江的身上,整个京城里都贴满了通缉令,北直隶一带到处可见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关键是当天夜里京营忽然警戒了起来,城墙上一片火光通明的,丝毫不次于当年俺答围困京城的时候。
入了夜连一般的官员都不敢在街上走动了,现在夜里发现在街上走动的官员,直接就拿回诏狱了,不过孙毅等人却还在裕王府商讨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