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诏狱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除了之前的一些蒙古战俘,诏狱已经很久没关进这么多朝廷官员了,为了给这些官员腾地方,陆炳连夜把这些蒙古人都给转送到了刑部大牢里了。
“沈经历,你这又是何苦呢。”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几个锦衣卫看着沈炼问道,虽然之前沈炼刚刚调进锦衣卫的时候,沈炼平时为人比较直,所以受到了一些排挤,但是陆炳看中沈炼,提拔了沈炼之后,沈炼却没有趁势打击报复,渐渐的沈炼在锦衣卫之中的声誉也好了起来。
严家危害朝堂,这些事情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偏偏就是没有人敢说,甚至几乎锦衣卫上上下下都知道陆炳手里严家的罪证加起来足够严氏父子死上十几次的,但是没有人敢说,而沈炼自从来了锦衣卫之后,知道的更多了,但是偏偏就是因为沈炼知道的多了,上书弹劾严嵩的奏章也就更多了,而大多数都被陆炳挡了下来,但是上元节那次,怕是陆炳想拦也拦不住了。
“各位请转告大都督,大都督之恩炼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在报了。”说完沈炼跪倒在地,众锦衣卫叹了口气之后,开始用刑。
这不是陆炳下的命令,而是宫里直接传的话,沈炼之前虽然受了庭杖,但是那些东厂的番子看在陆炳的面子上,没敢真下手,沈炼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但是这次宫里都传出话来了,又把人交到了锦衣卫的手上,说明嘉靖已经有很大的不满了,如果再不用刑的话恐怕嘉靖就要收拾陆炳了。
沈炼这里是南镇抚司的人审,在另一边北镇抚司的审的御史们那边可就没这么多的事情了,上来就是一顿招呼,张同海虽然体格还行,但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除此之外,大队的锦衣卫包围了张同海的住处,其实就是张同海临时盘下来的一处小院子,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在京的秦占山和洪老爷子大惊失色,一旦张同海的家里搜出了什么东西,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不过张同海也不是傻子,之前这次进京的时候,张同海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荣昌的股份证明都留在老家给父母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过年的时候荣昌给各位股东送了一份不算大的小礼品还是被陆炳翻了出来。
陆炳缓缓的走进了诏狱,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一份荣昌送来的礼单,荣昌这两个字陆炳可是在熟悉不过了,陆炳知道这是孙毅一手建立的商会,而荣昌的大本营安仁县的县令,正是现在的都察院御史张同海,偏偏现在又是搜出了前几天荣昌给张同海的礼单,陆炳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张同海喘着粗气看着陆炳,陆炳现在因为宁安公主的事情,想收拾孙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碍于裕王和嘉靖的面子,不好下手。
张同海咬死不说,但是这件事也给陆炳提了个醒,陆炳想动孙毅,最好就是在荣昌下手,只要荣昌出了事,这孙毅绝对是跑不了干系的。
秦占山和荣昌的一些人都没有注意到,整个锦衣卫已经将所有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了审查荣昌的身上来了。
忙完了皇庄的事情之后,孙毅上了马车,这第一天整整一天,孙毅都觉得好像是忘了什么事情一样,上了马车之后见到侯三才想起来,此时侯三正幽怨的蹲在马车上咬着一根稻草看着孙毅。
“走吧,三儿,今天有点忙,忘了,咱们先回去。”
侯三没有说话,赶着马车转了个头之后,孙毅爬上了马车直接就进了城,不过进城的时候,孙毅明显就感觉到了空气的不对劲了。
大街上多了不少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还有不少东厂的番子在大街上转悠着,出身锦衣卫的孙毅自然是知道,这一般情况下,这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不会这么招摇过市,除非是朝堂上出了大事。
孙毅赶紧回到了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