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瓦金砖麒麟坐镇的金銮殿外,群臣手持象笏,为两列而立。
江漓落跪在群臣之间,发丝凌乱,微眯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石阶尽头,那个一袭龙袍器宇轩昂的男子身边,居然有个女子,穿着原本属于她的金丝百鸟朝凤袍!
他们是什么时候牵扯上的?
江篱落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怔怔地看着石阶尽头的男女。
“东方百,你为何如此待我?”
江漓落眼眸含泪,心中带着最后的一丝期盼。
“皇上,江家叛乱,云儿想,姐姐必然是不知情的,愿皇上网开一面,放姐姐一条生路。况且,如今云儿已经怀有龙裔,就当是为了孩儿积德,莫要杀她了。”
江漓云美眸微红,银珠欲坠,恍如一片海棠动人心弦,惹得东方百心疼不已。
什么,怀孕了?
江漓落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梳着朝阳五凤鬓的江漓云,大脑顿时一嗡。
“江漓云,东方百哈哈哈,好一场大戏啊!”
江漓落清冽的眸中,带着一丝的绝望,仰天大笑。
她明白,她算是明白了啊!
怪不得东方百一登上皇位,就对江家赶尽杀绝?怪不得,她说了自己已经怀上他的孩子,却还是被害得流产。
原来,从头至尾,她也不过就是这个男人为了登上皇位,所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江篱落红着眼眶,心如绞痛。
她的孩儿啊,居然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害死的啊!
“皇后娘娘心善,母仪天下,是天下之福,恳请皇上三思,此女目露怨念,留着也是祸害,望陛下斩草除根!”
一个身穿仙鹤图案手持象笏的男子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说着,紧接着,又有好几个大臣跟风似地跪在地上。
真是一出感人肺腑的戏啊。
江漓落似笑非笑,泪痕未干,固执地仰着脑袋盯着那两个算计自己多年的狗男女。
“爱卿所言极是,爱妃宅心仁厚,朕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样吧,只要这罪臣之女,认过斩首众亲,扬言于江家断绝,朕便放她一条生路。”
东方百浅笑着挥了挥手,皇袍一扬,群臣身后的侍卫,也一个个手提方形木箱站在江篱落身后的千斩台上。
嘭!
木箱,被这群该死的侍卫,给一一踹翻了!
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的头从木箱中滚落,江漓落的心也跟着一起跌落,悲愤幽怨地怒视着台上的东方百,猛然站立起来,想要将这些散落的亲人头颅捡回木箱中,免受外人亵渎。
可就在她站立的那一瞬,一柄锋锐的长枪却在她的背后狠狠地斩了一刀!
“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嚣张?还不跪谢皇恩浩荡?”
一声凛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猛烈的一脚,硬生生地将江篱落踹到在地。
她的肋骨,被踹断了一根!
江篱落暗暗咬牙,唇角沁出一丝的血迹,模糊的视线落在千斩台上散落的人头上。
那是她的亲人们啊!
明明半月前,她还感受着母亲的温柔父亲的宠溺,姊妹兄长的关爱,怎么现在,他们全都不在了?
不,不,不
江篱落眼眶通红,痛苦愤怒倔强的眸子,紧紧望向千斩台的方向。
身子的剧痛,哪里比得过心中的绝望?
她没有倒下,哪怕身体早已伤痕累累,哪怕被东方百刚弄流产不久,她依旧从地上咬着牙站了起来。
只要她站起来了,江家,就没有倒下!
“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
耳畔又传来一声叱责,紧接着,陆陆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