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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接到孙福贵的电话,林天胜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乐;文;小说l+他清楚,孙福贵尚未被撕票,人身尚在安全中,若是绑匪撕票,人财两空,就没必要再打电话过来,早就落荒逃命了。

    果然是孙福贵的声音!

    一开口,孙福贵魂不附体,嗓音发颤,语无伦次,仿佛刚从断头台上鬼门关走出来似的,好一阵言语,林天胜这才弄明白他要说的是自己还活着这么几个字。

    孙福贵开了头就止不住嘴,悔不迭声又是道歉,又是认罪,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你没事就好。”林天胜打断孙福贵。同学一场,他就怕孙福贵打开话匣子,一旦开闸,什么天南地北,天马行空,滔滔不绝,没边没沿地喷个没完,喋喋不休,恰似个爱嚼邻里长短的长舌妇。说书的说话要钱,他说话要命,当然,这有些夸张。总之,不要给他机会长篇大论的机会,你才会耳根清净,延年益寿。

    孙福贵能打开话题,至少心理没落下阴影。

    “昨晚上,可把我吓悔了!”回顾昨夜遭遇,孙福贵仍如芒在背,心有余悸,就跟看了场电影一样,“你不知道,两个当兵的,一高一矮,像是特种兵,全副武装,从天而降,高个一脚踹开大门,就地跪瓷射击状掩护,矮个就地十八滚,眨眼翻到我脚下一跃而起,就看他一挥胳膊,一道寒光闪过,看押我的胖绑匪连声‘啊’都没发出来,就仰面倒地。脖子处鲜血汩汩像喷泉一样四射,当场一命呜呼。我的天!跟演电影一样,太神了!”

    “奇怪的是,一个浓眉大眼黑脸膛的队长把我松绑后,笑着拍了拍我肩膀。好像我和他很熟似的,叫我回去给首长代为问候,若非他有要务在身必须马上出发,一定亲自登门向首长汇报。我当时有点蒙圈:首长?哪个首长?姓甚名谁?我认识么?长这么大,首长我是见过,国家主席我也见过。电视新闻上经常播放,真要跟首长面对面谈话,哪儿轮到我啊。哎,你说,队长是不是以为我哪个首长的亲戚什么的才这样子说。要不然,我这么个小人物,怎么也犯不上动用特种兵营救吧,你说是不是?”

    “你人完好出来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林天胜再次打断孙福贵,怕他扯出冯副市长,没完没了。

    “那是。还有,上车前。我看到队长把几个部下召集在一起,大声训斥,好像说这次救人原计划五分钟解决战斗。实际用时七分钟,超出两分钟,这是严重错误,会给营救任务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虽然人质已经安全解救,但错误不可原谅。每个人回去必须做出书面深刻检查。我的天!老林你说,二分钟。二钟能干什么?放个屁的工夫,把我一个大活人从持刀带枪的绑匪手底下解救出来。就拖了两分钟他们还嫌慢,这,这也太变态了吧?”

    “很正常。”林天胜不禁笑了,“要不怎么叫特种兵,而是不是特警呢?”

    见孙福贵还要往下说,林天胜赶紧出言安抚孙福贵一番,嘱咐他在天成市老实呆着,别惹事生非就直接挂断电话。再往下说,保不齐刘佳恶鬼附身事情曝露,届时又要横生枝节,闹出事端,不知如何收场了。眼下,孙福贵夫妇身体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如何善后,那是自己的事情,还用不着让孙福贵知道。

    想到冯副市长,林天胜一时头疼无比。冯副市旧情再续,其情可原,其志可敬。奈何,二人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出现并相遇,这本身就是一个误会,好像一层透明窗户纸隔在二人之间,任谁都可以轻易捅破。问题是,林天胜悲天悯人,于心不忍捅破,他不愿见到美妙破灭后的鲜血淋淋;冯副市长呢,可能心有灵犀,早已洞悉一切,却不愿打破美好愿望,继续活在梦幻中。这层纸,谁都不伸手,便不会破,二人的人生轨迹终究因果难断,还得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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