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中传来两声笑声。“徽羽,我就说他们早发现了。”一个声音道,声音清悦。
“哼,无聊。”另一个声音答道,语气中似有不满。
我努力望着白雾,企图从中发现两人踪迹。夙彦君望了我一眼,随即指了另一方向道:“她们在这里,你看错方向了。”
我从善如流地顺着夙彦君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白茫茫雾气渐渐散去,隐隐约约露出两个人影。一女子身着鹅黄色衣裙,眉清目秀,头上扎两小髻,手执团扇,面露不悦道:“不周山难得有客至。我亦难得幻化檀璃心境,竟这般轻易就被破解了。真是扫兴。”
另一女子身着妃色衣裙,面似娇花,怀抱琵琶,神情阮媚,闻言莞尔一笑道:“这下你可输了。可别忘了我的彩头哦。”
我心下思量,感情她二位费心费力幻化檀璃心境不过是因为“无聊”二字,果真是奇人。
夙彦君道:“早闻大地之母座下宫商c徽羽二位神君,修为精湛,心性殊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不晓得若是大地之母知晓座下弟子竟以檀璃心境迎接贵客,会作何反应?”
原这二位竟是大地之母座下神君。我望望自己,同样是神君,眼前这二位竟能布檀璃心境,真真是天壤之别。
夙彦君这番话说得,恭维有之,讽刺有之,威胁有之。
果见那鹅黄色女子面色微变:“大胆,你竟敢出言讽刺我。哼,别以为你破解我的檀璃心境就不知天高地厚。吃我一扇!”那女子大喝,挥起手中团扇,意欲教训一番夙彦君。唔,这团扇竟是她的法器。可见这女子竟是个爆竹性子,被夙彦君三言两语一激,就贸贸然动手。我还没见着谁能教训夙彦君一顿,是以倒有些好奇,她意欲怎的教训夙彦君。
“徽羽,住手!”手执团扇的胳膊堪堪被一只水葱似的手抓住,宫商一声娇喝,“动不动就要拼命,你打得过他么?”
徽羽急道:“宫商,你别被他唬住。你我联手,他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徽羽明媚的面容微露戾气,哼道,“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仙,些微有点术法,就嚣张至此。”
“这话你倒是自我总结的不错。”夙彦君道,眉目不动声色。
徽羽气噎,浑身气得乱颤。抖着团扇颤了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我与小白万分同情地望着她。
“天宫三殿下,好伶俐的口齿。”宫商挡在徽羽前道。
“好说。”夙彦君淡淡道,似乎对宫商知晓他的身份丝毫不在意。徽羽稍愣:“天宫三殿下?天宫的人来做甚?”言语清冷,十分不屑,好似很不待见天宫。
我忽然觉着夙彦君顶着殿下的名头也就在天宫管用些,于其他各处皆不济。“求见大地之母。”夙彦君道,语气淡得好似不是求见,而是召见。
“笑话,我家上神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得的。”徽羽冷笑,神情傲慢。
“徽羽,不得无礼。”宫商喝道。徽羽不满地转过脑袋,却没有反驳。相较于傲慢的徽羽,宫商倒是平易近人得多。
“还请殿下恕罪。徽羽久居不周山,不懂礼数,是以出言无状。还望殿下海涵。”
夙彦君架子端得很足,没甚言语。那宫商脾气甚好,夙彦君这般无视她,她倒也不恼,一双眼睛打量了我一番,试探与夙彦君道:“上神隐居不周山日久,早已不见客。不知殿下找我家上神所为何事?”
“治病。”夙彦君言简意赅,言语间不动声色将我掩在身后,隔住宫商热情地注视。
宫商似是有所察觉,微笑着道:“殿下身边这位仙娥倒是生的十分艳丽,怕是天下间,无人能敌。”言语间有钦羡之意。
“仙娥?”徽羽惊呼,“他竟是个女的?”
我望望身上披着的宽大玄袍,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