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娅悄悄在冥王寝宫外溜达,溜达,再溜达。自己偷偷藏起阿弋,不晓得夜哥哥可曾发现,想必不曾发现吧,不然,他怎么巡视归来都不去看自己呢?嗯,一定是的。阿梓娅暗暗说服自己。
眼瞅着寝宫内随侍的宫女们退出殿外,阿梓娅心中一喜,机会来了。她蹑手蹑脚扒在宫门上,从门缝中观望。冥王夜游有个午睡的好习惯,每日都要小憩一会儿,这一会儿却是一个时辰。阿梓娅便是算准了时辰,阿弋说,人在睡觉之时,最是放松警惕,此时正是她下手的好时机。
所有人都知道冥王午憩,皆不敢打扰。是以阿梓娅很是轻松地便进了宫内。宫内一座麒麟香兽分外抢眼,此麒麟香兽乃是白玉石所做,光洁细腻,好似透明一般,温润如玉,隐隐约约能见着麒麟兽内圆圆的香饼,烟缕从兽口中轻轻溢出。
真真是锦帐添香睡,金炉换夕熏。
阿梓娅猛一闻,竟有些昏昏欲睡,忙晃了晃脑袋,甩去昏睡之感。不远处圆榻上睡着一个人影。
阿梓娅耐心地等了等,见着夜幽似乎真的睡着了,便悄悄在殿内搜罗起来。书桌上没有,多宝阁内没有,花瓶内没有。阿梓娅忙得团团转,翻遍了整个寝宫也不曾找着界炎石,一着急,手上的镯子磕在了花瓶上,发出一声脆响。阿梓娅忙握住手镯,圆榻上的人很应景地翻了个身,阿梓娅十分警惕的将夜幽望着,却见他并没有醒来的意思,默默松了口气。这一放松,却让她想起一件事。会不会在夜幽的身上呢?界炎石这么珍贵,夜幽说不定会随身携带。
阿梓娅暗暗点了点头,默默朝着圆塌走去。夜幽散着墨黑的头发侧身睡在圆榻上,熟睡的如同婴孩般,一张牲畜无害的脸将阿梓娅深深地吸引了。阿梓娅默默掐了自己一把,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阿梓娅调匀了气息,脱了鞋子,踏上圆塌。那圆塌是用冥冰而作,寒冷无比。阿梓娅一下子冻得脚有些麻。她十分不理解,为何夜幽能在这么寒冷的冰上睡着。阿梓娅强忍着寒冷刺骨,弯下腰小心地翻着夜幽的袖子,噫,没有。阿梓娅深吸一口气,默默呼出,踏过夜幽侧睡的身子,跪在踏上,默默翻着另一只袖子。因着夜幽的袍袖宽大,阿梓娅几乎将脑袋伸进去,噫,还是没有。
阿梓娅急的抓耳挠腮,一眼瞥到夜幽的胸前。福至心灵,悄悄趴在踏上,冰冷的寒气渗得她的脸很是冰凉,阿梓娅悄悄将纤小的手伸进冥王怀中······
熟睡的夜幽忽然毫无征兆地翻身,伸手一抱将阿梓娅抱在怀中。阿梓娅吓得缩回了手,夜幽宽大的衣袍将阿梓娅包裹住,阿梓娅凝神屏息,偷眼望着夜幽的动静,夜幽却一动不动,似乎方才只是无意间翻了个身。阿梓娅不敢动,苦着脸歪在夜幽怀中,等啊等啊,原本冰寒刺骨的圆塌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好像还有些暖意渗进来,殿内的宁神香让阿梓娅的眼皮有些沉重,终于与泰山压顶般垂下了眼帘,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嘴角的笑意。
·······
阿梓娅觉得有些丢人,明明是来偷东西的,结果睡着了。好在阿弋善解人意,不仅没有责怪自己,还温言相劝,并且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阿梓娅觉得再接再厉,这次一定能够成功。
阿弋说,衣服穿在身上,自然不太好找。可要是脱下来了呢······
冥王夜幽睡觉不脱衣服,可是总有一种情况下,他会脱衣服的,而且还会一件不剩。阿梓娅觉得阿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然,阿梓娅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没有人洗澡还穿着衣服吧······
阿梓娅凭借着自己对夜幽作息时间的熟稔,轻易地寻着了另一个契机,并且再次潜进了冥王寝殿。殿内,四处弥漫着热气,一座琉璃屏风树在殿中,将寝殿隔成内外两间。屏风内有水声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