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离家出走在红鸾府喝醉了,夙彦君罚我闭门思过。是以,这几日很是无聊。
我琢磨着将从昆仑虚带回来的萝卜白菜种子翻出来,种在了之前在优昙钵华旁开垦的荒地上。我学着七师兄种菜时的手法,将那一溜白菜萝卜伺候得很好。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天界的仙气比别处重些,那萝卜白菜比别处也长得水灵些,惹得广寒仙子座下捣药仙君时常来偷吃。我一怒之下,操着铁钎一直追到广寒宫,广寒仙子出面亲自保证好好管教那只白兔子,我眼瞅着那只死肥兔子在广寒仙子身后对我比鬼脸,直着脖子欲要将那兔子红烧了,却被随后赶来的夙彦君拎回来重霖宫。
浇完水,施完肥,我蹲在优昙钵华旁,怎么也想不出来,那日我是怎么从红鸾府回来的。据重霖宫的小仙娥说,我是被夙彦君带回来的。我自己却没甚印象。唉,醉酒真不是个好活动。
我站起身,脚有些发麻。抬眼,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月亮门那边转过来。
可叹,偌大一个天宫,我只识得重霖宫和红鸾府两处。是以,躲都无处躲。
那身影一身白衣,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身材袅袅,行似弱柳扶风,静若娇花映水,这般仙人之姿,便是享誉盛名的“天界之花”,东海水君最长进的幺女东海公主——拓跋雨若。
拓跋雨若见着我似乎一愣,盈盈施礼:“见过仙君。”我忙还礼,却瞄见一身的泥土。“公主请见谅,小仙此番实是有些失礼,容小仙先行告退。”
拓跋雨若见我要走,似是很惊异:“仙君请留步。”
我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不情不愿转过身。
拓跋雨若上前:“仙君请留步。不知仙君可否移驾与雨若说几句话?”
我摸摸鼻子,干笑两声,点头。
转出月亮门,我背着手与东海公主拓跋雨若一前一后走着。
这夙彦君居住的重霖宫很是堂皇。三月的天气,院子内的花皆开得很是茂盛。真真是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一路分花拂柳,鹅卵石铺就的石阶一直蜿蜒至池边,池中一座水晶凉亭,上书“观澜亭”,四方八只亭角,各悬八盏宫灯,灯内乃是朱雀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凉亭乃以琉璃铺就的地面,内置一张石桌,配以雕花石凳。凉亭外一株桃枝旁逸斜出,很是有些夙彦君的风格。
原先陪着拓跋雨若的仙婢退在一旁,是以气氛很是诡异。我望着前面轻移莲步c衣带当风的拓跋雨若的后脑勺,忙赶上前道:“咳咳,公主,这番情景,倒让小仙生出一股作诗的情致。”
拓跋雨若转过头,面带绯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将我望着:“仙君只唤我雨若便可。既然仙君有作诗的兴趣,雨若洗耳恭听。”
我将沾满泥的手往身上的白袍子蹭了两下,一手端于身前,一手背于身后,学着凡人间那些书生的酸气。唔,美中不足,身边没个扇子。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间树。九曲回廊清波转,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我轻踱两步,站在重霖宫唯一一株桃树前,对着拓跋雨若轻轻一笑。清风拂过,几朵桃瓣落于肩头。
拓跋雨若拿袖子掩着唇角,低声道:“仙君好才学。”
我却有些汗颜,这首诗并非我原创,不过是那年随着四师兄下凡,我因见着那凡人摇头晃脑的很是有趣,是以学得来。此番正好借来与我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好说好说。”我谦虚道。
“当日龙宫一别,不想今日在重霖宫重聚。仔细算来,雨若与仙君倒也有几分缘分。”拓跋雨若道。
我一听她提起这桩事,立马警惕。“却是有几分缘分。”我怎的想到随便召个仙娥,就召到了东海公主。那日出门,应教我那大师兄与我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