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霖宫外两株硕大的无忧树,遮了半堵宫墙。我觑眼望着这两株无忧树,想起昆仑虚山门外两株菩提树,同样的华盖如云。那两株菩提树,据说是五万年前南方宝生佛和北方不空成就佛前来昆仑虚与师父昆仑子,讲经布法带来的两粒树种,师父亲手种在了昆仑山门前,如今已成长的亭亭玉立c根深叶茂。不晓得师父有没有寻我,唔,我不在,师父对师兄们扫洒的厢房可还习惯?我那个义薄云天的四师兄晓不晓得我被拐来了天界?
我满怀心事地跨入后殿的月亮门,入眼一片一片的优昙钵华,灵瑞祥和之气不绝。传说其花三千年一开,轮值王及佛出现方现。《法华经》云:“如是妙法,诸佛如来,时乃说之,如优昙钵华,时一现耳。”不想在此竟见到如此繁多的优昙钵华。真真是天界,仙气凌绕之地果真不一样啊。
我感慨。
“你这出去逛逛倒是逛得蛮久。”夙彦君着了件白色丝袍,外面披着长袍,操着手懒洋洋倚在月亮门旁的婆罗树旁,夜幕下的神色莫辨。
我摸摸鼻子。方才回来的路上,我故意磨蹭磨蹭再磨蹭,那琉璃仙娥倒是很有耐心,也不催促,由着我扑腾,倒是我最后扑腾的不好意思了,乖乖跟她回来了。等我回到重霖宫,夜神已将漫天的星子挂的错落有致了。“这么晚,夙彦君还未就寝?”
“我倒也想就寝,只是······”夙彦君悠悠晃过来,嘴角噙着笑,“你这额头怎么又有个包?”
夙彦君其人真是心细如尘。
“不过是晌午闲逛的时候,摔了一跤。”我摸摸我那多灾多难的额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小心,主要是月老不好好在红鸾府搭桥牵线,却跑到玉清阶······”我适时地刹住了嘴,总归将事情都推给月老,也不是我昆仑虚的作风。抬眼,夙彦君正好整以暇地将我望着。
“夙彦君,时辰不早了,你我早些就寝吧。”
“好啊。”夙彦君亲切地执了我的手。
我疑惑:“夙彦君,你作甚?”
“就寝。”夙彦君执着我的手,两侧生风。不愧是个仙法卓然的神,走个路都能走得仙气渺渺。
我望着眼前的重华殿。这是夙彦君的寝殿。唔,是了,今日我还未曾与他铺床。夙彦君的记性真是好得很啊。
我熟练地奔到夙彦君的床前,利落的将云被铺好。正准备与他告个别,回自己的流光殿。夙彦君却是一个袍子一蒙,抱着我歪在了床上。“夙彦君,你这是作甚?”我扒开袍子。
“青弋不是说,你我早些就寝么?”
呃,这个夙彦君原是误会了呀。“夙彦君,唔······”这个夙彦君,怎么总喜欢摸我额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物癖?咦,凉滋滋~又是木芙蓉香。想是仙界木芙蓉总是特别多,这夙彦君玩命似的一天几次的往我额头上抹。
也罢,他既这般客气的与我抹,我也就勉为其难的默许了。
只是这个姿势,与我在《三界情爱春宫集录大全》上所见的有所相似。一缕黑发透过夙彦君的耳侧垂在我的脸上,睁眼正对上夙彦君那清亮的眸子,那清亮的眸子竟隐藏了些许笑意。
“唔,夙彦君,我脸上又没包,你抹我脸上作甚?”夙彦君抹完我的额头,继而抹上我的脸。
“木芙蓉花除了能活血化瘀,还能美容。”
“既然如此。”我轻笑,一个饿虎扑食将夙彦君扑在身下,“你也抹点。”右手利落地揩了自己脸上点花泥,抹在了夙彦君的······噫,这硬硬的是啥?
夙彦君腾出一只手,揭开脸上的物甚,我看清了上书的字,堪堪是月老交给我的那本《三界情爱春宫集录大全》。想是方才扑的有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