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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准备继续与那仙君探讨八卦之时,却被四师兄扯着后襟拎回了席座,我眼巴巴望着他,四师兄执了杯果酒,置于我面前:“莫要丢了师父的脸面。”我深以为然,整整衣袂,端的是宝相庄严。

    须臾,开宴。这仙族做寿也跟凡人一般,好个歌舞助兴。一众花枝招展的舞姬蜂拥而至。

    我百无聊赖地将这一众水灵灵的舞姬望着,那神情跟望着七师兄种在后院的大白菜,也无甚分别。倒不是这舞姬舞得不好,只是心中存了事,便没那等闲情逸致欣赏。

    面前的果酒饮得也差不多了。抬眼众仙家都被那曼妙的舞姿深深吸引着,我正好寻个空,借着四师兄的打掩离了席,做先前所提的那番大事。

    我此番费尽心思,欠了份天大的人情与四师兄,不过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这一说。

    起先,我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十分上心。

    只要不发生后来那桩事。

    这个事情需得从一千年前说起,那时,我还只是个总角的小童子,日日在昆仑虚上打混,师父怜我年幼,对我十分宽容。大师兄每每监督我修完学业,便由着我去撒欢去了。童年的时候,上树捣蛋,下水摸鱼,毫无忌惮。总归上有师父罩着,下有十二个师兄呵护着,性子未免骄纵了些,天真了些。

    这一天真骄纵,未免容易闯祸。

    这个祸事是由两条鱼引发的。

    昆仑虚山腰上住了灰狼一家,他们家的小狼崽子那日与我比赛爬树输了两条鱼,那小狼崽子忒不厚道,输了便眼红,站在小溪对面扯着脖子骂我是师父捡回来的弃儿,天生不受人待见,天地弃子,童年不幸。

    我默默从溪中摸出一颗鹅卵石,追着他跑了半个山坡,骑在他身上揍得他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童年不幸,童年不幸,我让你见识何谓童年不幸。

    待灰狼爹娘一纸诉状告到大师兄那里时,我才明了此次委实闯祸了。大师兄问明了原委,铁着一张脸将灰狼夫妇逐出山门。我且忧且喜地将大师兄望着,大师兄拍拍我不是十分壮实的臂膀,热血沸腾道:“小十三,昆仑虚的弟子不是谁都能议论的。况且捎上了师父,就是大不敬,你做得很对。”

    这个事情了结得不利落,最终还是惊动了师父。主要是我那个一向不大正经的四师兄听闻了这件事后,一本正经地将灰狼一家打得半残,差点赶尽杀绝。昆仑虚虽不是修得西方佛法大慈大悲心,修的逍遥道却也讲究个结善缘。四师兄委实做得太过了,被师父罚着跪在修罗殿抄着佛经。

    四师兄被罚那会儿,我正在后院对着七师兄种的白菜喝着五师兄酿的酒。

    灰狼崽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从前,每每我顽皮得很了,师父见我这般不争气的模样,都会宝相端严,低叹:“你委实对不起当日仙鹤将你从太霄带回昆仑虚的恩情。”

    我琢磨着这语气该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忙着认错,却忘了细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如今想来,活了一千年,我委实不晓得自己从何处而来。

    一种被人遗弃的伤感油然而生,只觉得悲愤难堪,心中郁结难以纾解。

    何以解忧,唯有喝酒。

    那酒刚入土不久,刚烈之气还未调和,入口烈的我嗓子疼。半壶下去,我已辨不清方向,索性歪在后院那棵桃树下,迷迷糊糊觉得脸上有点湿,又好像有一方帕子在脸上轻扫,闹得我痒痒,我一把拽了狠狠地擤了两下鼻涕,也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却是靠在师父的怀里的。

    师父倚着桃树,左手执着一本佛经,右手将将托着我的脑袋,见我醒来,低低道:“醒了?”

    我点头,那酒的后劲真不错,这一动,头痛欲裂。

    在我这头痛欲裂而未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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