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银丝宛若游龙般飞射出去。
众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而过,便听得轰的一声,华丽的马车直接散了架,四分五裂的溅落在地,化作一滩滩白色的粉末。
“哦,皇后娘娘的马车坏了,没法坐了,怎么办呢?”夜千狐无辜的耸了耸肩,轻轻唤了一句,“十三。”
侍卫长捕捉到空气中细微的流动时更是震惊无比,如若不是暗中的人移动,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暗中隐藏有人。
刘嬷嬷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时,吓破的胆成为满腔的怒火,破口大骂道:“大胆!竟敢公然蔑视皇权,该当何罪!你们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叫唤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马蹄声“哒哒”的传来,墨十三架着一辆拉风的敞篷马车向众人驶来,遮阳的圆伞上挂着的宝石折射出璀璨琉璃的光彩。
舒适的座椅旁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的瓷盆中装满了冰块,晶莹剔透。
夜千狐绅士的伸出一只手扶田荷花上了马车,随后踩着阶梯上车挨着田荷花的旁边坐下,将放在架子边的蒲扇随手一扔。
准确无误的落在刘嬷嬷的脚前。
“你可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得罪了我刘嬷嬷,哼!后悔都无门!”没人搭理的刘嬷嬷顿觉颜面大失,骂骂咧咧的正欲回宫告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了一般动弹不了,“哎呦!我的脚!我的脚怎么回事?”
终于抬起了脚来却是朝着马车上迈去,到了架子旁时膝盖一痛,重重的跪了下去,刘嬷嬷当即就疼的大叫了出来。
“啊——”声音戛然而止,刘嬷嬷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
怎么回事?是不是鬼上身了?不能动不能叫的感觉让刘嬷嬷浑身抖的和筛子差不多。
夜千狐微微一抬手,那躺在地上的蒲扇便飞了上来落在刘嬷嬷的膝盖前。
看到飘入眼前的蒲扇,刘嬷嬷惊恐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狰狞,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搞的鬼,肯定是他!他是妖怪,会妖术!
酥魅入骨却冷冽无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无形的大掌掐在刘嬷嬷的脖子上,此时此刻刘嬷嬷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这个人会真的杀了她的!毫无顾忌的!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刘嬷嬷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狰狞愤恨被惊恐害怕取而代之,那点贼心贼胆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刘嬷嬷几乎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清新的空气涌入肺中,那种如获重生的感觉无法言喻。
身上的禁锢尽数消失,跪在地上的刘嬷嬷依旧没有站起来,全身虚软的瘫坐在马车上,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嗯?”婉转幽冷的一声,夜千狐冷睨着刘嬷嬷。
听到这好听邪魅但堪比地狱恶魔的声音,原本虚脱了的刘嬷嬷顿时如同触电般弹了起来,跪好身子,哆嗦着手指拿起蒲扇对准冰块扇动。
沁着丝丝凉意的风吹来,驱散了空气中的灼温。
“荷花,这风是否大小合宜?”夜千狐斜靠着椅背,把玩着田荷花的一缕秀发。
“正好。”看着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刘嬷嬷,田荷花若有所思。
见此场景,知晓刘嬷嬷名声的官兵们无不惊叹,谁能想象出了名横行霸道,刁钻刻薄的刘嬷嬷有朝一日竟会怕的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火辣辣的阳光晒在背上,刘嬷嬷脸上的汗和淌水似的,手臂机械一般的摇动,苦不堪言,悔不当时,却半分抱怨都不敢生出。
到了麟王府,待夜千狐和田荷花进了府内,汗流浃背,胳膊酸的抬不起来的刘嬷嬷落荒而逃,仿若身后跟着猛鬼野兽。
别于澈王府的清幽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