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大柱的惨状,只感觉浑身打颤,那只被拱出来的蛊虫好像还在疑惑着,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了外面,它兜了个圈,好像明白过来了,便找了个空子,又钻进了赵大柱的体内。这并没有引起赵大柱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因为这点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凄厉的惨叫声不增反减,他已经受尽了折磨,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完全爆出来了,浑身颤抖着,好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在这时,我清楚的看到,十数个小球经过他的脖子,拱到了他的脸上,可粗糙的绷带好像绑的很紧,它们拱了几下,并没有如愿挤进绷带的包围,可它们并不放弃,更多的蛊虫前来帮忙。终于,最后的防线被打破了,简易的绷带散开了,几十只小球一拥而上,交通并不算拥挤,它们一字排开,目标越来越明确,那就是赵大柱的眼睛。
眨眼间,它们就挤到了赵大柱的脸颊上,有不幸的蛊虫从赵大柱鼻子上的伤口处钻了出来,亮了个相,便又钻了进去,可它们已然错失了良机,四五只蛊虫已经钻进了赵大柱的眼睛里,他的眼球中瞬间就出现了四五只爬动的暗影,钻心的疼痛使赵大柱爆发出了最后的惨叫,他双手捂着眼,跪倒在地上。
赵大柱的惨叫声在墓室中不断的回荡着,就像一个铁锤,不断的捶打这着我们的勇气和良知,直到将它们砸成了粉末,吹散在黑暗当中。长时间的咬牙切齿使我两腮生疼,赵运财几次想冲出去救他弟弟,都被我们拉住了,现在他也放弃了,正双手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撕扯着。师兄和楚东早已扭着头,不敢再看。
正在这时,赵大柱忽然抬起头,放开了捂着眼的双手,用浑浊的双眼盯着我们,那双不断蠕动着的,却充满死寂的眼睛看着我们,让我们不由自主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的脸上还有不断游走的小球,看上去就像一个即将变身的怪物。他朝我们张了张嘴巴,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们都知道,他在说:“杀了我!快杀了我!”
“陈队,杀了他吧!让他解脱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便看向了陈队,陈队左手握拳,右手紧握着手枪,浑身都在颤抖,但他并没有举枪,好像还在犹豫。
“陈队,求你了,给他一枪吧!帮他解脱吧!”赵瞎子已经哭出了声,在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两行浊泪跌跌撞撞,流动的很艰难,满脸的祈求让人不忍拒绝。
陈队咬了咬牙,终于缓缓的举起了枪,双眼却并没有睁开,他根本没瞄准。嘭!枪响了,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就连那些虫子好像都愣住了。愤怒的枪口吐出了一股火焰,子弹被喷了出来,带着一声短暂的叹息,划过了天空,紧跟着噗的一声,叹息声就停止了,不甘心地停留在了赵大柱的脑门上。赵大柱的身影一顿,一股血花从赵大柱的脑门上喷射出来。血顺着赵大柱的脸肆意地往下流,流到了赵大柱的眼睛里,鼻子上,嘴角,赵大柱僵硬的面颊竟然绽开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能起来。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抽泣着挤出了两点眼泪。
手枪缓缓地从陈队手中滑落,掉在了水池中,激起了一股水花。那一瞬,所有人都静默了,此时此刻,没有硬汉,没有柔情,所有的眼泪叹息,似乎又是一次对命运的屈服。活着,就像是在和命运拔河,这注定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拼,但庆幸的是,命运不会主动去拉绳子,命运只是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任由你如何的努力,他都不会移动分毫,但你不能停止拉拽,因为你只要一停,他便会毫不客气的把你拉过去。让你一败涂地。
赵瞎子和赵运财早就哭的稀里糊涂,我们安慰他们一阵之后,才好了许多。一阵遗憾和唏嘘之后,却听到吱吱声再次大起,我们这才想到那些蛊虫还没有被消灭,现在他的寄主已死,他们看来要寻找新的寄主了,只见它们一个个从赵大柱的体内钻出来,抖了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