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别墅,昨晚他住在了哪里?
席谨河抿着唇,隐隐生着气,随即立马让弘历直接联系人,结果一接通却是这样的场面。那头混乱声中,凌染跳脚的声音极其显眼,他一边叫嚣,骂着脏话,说你们胆敢这样欺负我淮哥,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不管棺材不掉泪。手机在扭打中摔在地面,被猝不及防地挂断,传来漫长忙音。
“开车,去医院。”
席谨河转头就走,席谈还在身后看戏似道:“你这个也着急,那个也着急。不如你老爹我给你个建议,全部娶回来如何?”
席谨河停住脚步,冷笑一声,转身吩咐费叔:“老爷神志最近看来是不太清楚,让他多吃点补脑的东西,省的有一天忘了自己的名字。”
席谈意味深长地笑着和他说再见,那笑在席谨河脑海里挥散不去,他催促弘历再开快一些,右手在膝盖上不停敲击着。
他眉头紧蹙,那股烦躁和不安从心底直直窜上胸口,只能奋力压抑。
“沈非间那边的手术怎么说?”
弘历应答道:“都安排好了,沈少爷说只要提前一晚通知就好。”
“疗养院那边呢?”
“合同律师早就送来了。”
“跟那边说一定要用最好的人照顾。”
“好的。”弘历从后视镜打量了下席社长的脸色,却在他脸上看见云雾迷蒙席谨河在犹豫。
弘历心下叹一口气,又道:“其实如沈少所说,手术的成功率还是极大的,社长又何必为江摄影师做这些?”
这番疑问说出口,席谨河久久未答。他敲击的手停了下来,被另一只握在一起:“我要保他万无一失。”
“可是……”弘历声音低了些,他有些疑虑:“如果江摄影师真的再也看不见,也有他邵家的人照顾着,社长您所做的这些,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啊。”
席谨河看向窗外,若有这样一天。放这个人独自在家族企业下最好的五星级疗养院居住,时时刻刻让人照顾着。
他看不见,只能事事让人帮忙,洗漱,吃饭,都是他独自一人……
“合同取消。”席谨河及时停止想象,他看着窗外,又把视线收回到手边那份文件夹。
蓝色的封皮,几年心血尽付于此,是昨天那人忘了带走的。
他在长风社工作的这些年,不靠席家爬到这个位置,也不过是想凭自己的能力拿回一些被那人丢掉的东西,然后原原本本地,送还给他罢了。
第 26 章
26.
江淮出了医院,那股晕眩和恶心感朝大脑涌来,险些就将他击倒。他想,有句话叫“累累若丧家之狗”,大概说的就是他现下这幅狼狈模样。
那一晚如同灰姑娘的盛宴与水晶鞋,十二点过后,一切都化为尘土,是席谨河好意施舍给他的昙花一现。他想起自己偷偷摸摸拍下的那张照片,为了证明自己可笑的一些念头,寄希望于席谨河还喜欢他。
正午下班时分,江淮在长风大厦底下晃悠,被碰巧路过的唐羽一把抓住。
“老师?”唐羽看向江淮的眼神充满疑虑。
“小羽……”原意是来找席谨河的江淮有些心虚:“小茜呢?你们下班了?”
“老师,你的脸色不太好。”唐羽站在他面前,坦率而直接。
江淮支支吾吾。他在凌染这种小不了他两岁的人面前还能倒倒苦水,在唐羽这样的小辈面前剩下的净是窘迫:“这个……我……这个说来话长……”
唐羽也没逼他讲清楚始末缘由,他看江淮的脸色实在不好,便开口问:“老师吃饭了吗?”
长风社大厦周围是繁华商业区,唐羽拉着江淮去了几人之前在唐顿时便常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