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北海武不无遗憾地说。
他朝闻半月递了一个眼神,闻半月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白的金属卡。
“这是青元国通行的银行卡,跟全民皆兵系统都绑定的,里面有十万青元盾,”
北海武接过来递给岳飞:“别误会,这是解剖e级机械兽,和修复d级武器的酬劳,完全是市场劳动价。”
钱是他早就备好的,对一无所有的岳飞正合适,他还特意解释一句,担心伤到岳飞自尊心。
但是
岳飞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以后还有这样的活,记得找我。”
北海武额角黑线,自己完全是白担心了。
挥挥手,当作道别,再见,也许是再也不会见。
岳飞离开地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一只永不停留的飞鸟,义无反顾地前往下一站。
看着岳飞逐渐出去广场外的身影,北海武摸了摸胡渣的下颌,心里头觉得一阵阵奇妙。
一个神奇的少年。
他一点儿也看不透这个少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也许以后还会再见吧?
转头一看,骆英也正望着岳飞离去的背影出神,北海武不禁调侃道:“怎么,一夜风流之后,舍不得啦?”
“队长!”骆英整张脸都气红了。
她哪里是舍不得,不过只是隐约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头微微感到歉意和尴尬罢了。
而且,不知怎的,看着岳飞一步步向外的身影,她忽然觉得悲从中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哀伤由心而起。
也许,是因为那一对眼睛吧。
很奇怪,虽然骆英对昨晚的事情大多模糊不清,却仍然记得那双仿佛装进了整个世界的眼睛。
那是一双满载温情的双眼,它仿佛生在一片万年不化的冰川之上,只有极其幸运的旅人,才能在偶尔之间乍暖还寒地瞥见这一小抹温柔。
那是从无尽冰寒中开出的一朵柔情花瓣,是荒芜空寂中点燃的一点璀璨星辉,这是一双即使醉得不省人事,也能牢牢刻进骆英心底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他的吗?
他看得到底是谁啊?
跟贾队的会面毫无波澜,辞去了巨虎猎队队长的贾虎一身轻松,他照着镜子摸摸自己灰白的头发c胡须,感叹着自己已经老了。
于是岳飞毫不客气地给他起了一个昵称——“贾老头”。
“贾老头?你不能尊敬一下老人家吗?”贾虎一脸狐疑地看着岳飞。
岳飞微微一笑:“你既然不是贾队了,叫老头儿更亲切。”
“你可以叫贾叔,贾伯,甚至叫老贾都没问题,为什么要叫老头儿?我很老吗?我今年不过才四十多岁!”
岳飞惊讶地看着贾虎,他看起来至少已经有五六十岁了吧?
贾虎洒然一笑:“没办法,年轻时候受过伤。所以,以后别叫我老头儿了。”
岳飞摇摇头坚定说:“贾老头这个名字好。”
贾虎一窒:“我怎么发觉你有点儿不一样了?”
岳飞咧嘴露出一个少年人的笑。
他毕竟只有十七岁,面临危机时可以完全冷静应对,但是如今既然危机全部都解除了,他紧绷的心绪自然也就放松多了。
更重要的是“老头儿”这个称呼,对他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在初入战场的那一年,是一帮“老头儿”带着他飞快适应的。
虽然那群“老头儿”全都是二三十岁c最大也不过四十岁,但他们全都以老头儿自居。
不只是因为他们都生了或多或少的白发。
他们说,上了战场,你的命就交到了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