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长归所说的话,司临闭气穿过潭水,回到地面上。长归的袍子也因为浸了水变得湿哒哒的,依附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快干的头发再一次变得湿润,糊成一缕紧贴着她的脸颊。
司临甩甩脑袋,轻手轻脚的将长归的黑色袍子脱下,平整的叠好,放置一旁的草地上,又从旁边捧了些许的干枝落叶盖上遮掩。确保无误之后才转身寻了个大致方向,急忙小跑着离去。
一路跑至夫子家门口,那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徒留一些灯火在风中摇曳着。司临停下脚步,在门口捋了捋发丝,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好一些。
司临轻轻的将门推开,或许是因为木门实在是老旧了发出“嘎吱”的声音。屋内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兴许夫子已经睡了吧?司临如此想着,将门缓缓合上,正准备进屋去时。一尺落在了她的脑门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嗷呜!”司临捂着脑袋吃痛叫喊,满是委屈。
夫子不知何时已站至司临身旁,一手执一盏明灯,一手握一把戒尺。正满面怒容的盯着司临,看得司临心慌慌凉凉的。
“为何现在才归!”夫子大声呵斥,吓得司临一个激灵。不等司临回答,夫子眯着双眼,再次质问:“为何衣衫如此破烂?”
司临站起,悄悄后退几步低着头,目光时不时的瞟一眼夫子,缓缓开口,道:“方才被邻家老王追赶,跑进林子不料被树枝划破了衣裳。天色已黑,瞧不着路跌进了潭里,浸湿了身子”
司临下意识的将遇见长归的事情隐瞒下来,不知是哪儿不好,总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听着司临如此道来,夫子一时间也是没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这大凉天的,破了衣裳又掉进了潭子里,得赶紧暖和暖和,不然定是要着凉的!
“快!快进屋里去。着凉莫不是闹着玩儿的!”夫子将外套脱下给司临披上,半推半拉的将司临带进屋里去。点上暖炉,捧出棉被给司临裹上。
司临看着夫子的一系列行动,眼眶开始发红。夫子平日是唠叨了点,但司临也是知道夫子是为了自己好才念叨的,关键时刻夫子总是护着她,怕她给人家欺负,发热着凉。
“怎么了?”夫子点着柴火,回过头来看着司临,面上充满了担心,“可是不舒服?”
司临将脑袋裹进了棉被里,用力甩了甩脑袋,将那涌出的泪水擦在被上。一双眼睛睁大老大,狠狠吸了吸鼻子。
夫子见状也不多说些什么,顾自加着柴火。
第二日。
司临出乎夫子意料的发了高烧,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四肢冰凉,可一张圆润小脸却红的出奇。口中不断喘着气,迷糊间不停喊着:“再再看看”
夫子在一旁不住的摇头,目光时不时的看着司临的状态,一面听着大夫的嘱咐。
“啊,真是感谢大夫了!请慢走啊。”夫子弓腰送走了大夫,回屋开始煎大夫留下的些许草药,准备等一会儿司临醒来时给她喂下。
一晃眼,似乎在司临的眼角看到了什么东西。夫子再揉揉眼睛,再一次定神看着。可司临那洁净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啊!他摇摇头,端着草药朝着后屋缓缓走去。
真的是老了啊,眼睛都不好使了
此刻,司临只觉浑身焚火,面上也如被虫子撕咬一般的痛彻。但身子却如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由不得她做丝毫的动弹。仿若沉入了深渊之中。恍惚间好似有人在不停的叫唤着她的名字,司临c司临
到底是谁呢?如此叫唤着,好熟悉的声音
待到司临再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的午时时刻了,外头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喧哗吵闹。
“谁”是谁?司临呢喃着,渐渐张开双了眼。第一眼撇见的就是夫子那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