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路上行走方便,我换了男装,跟淳于逸扮作一对兄弟。当初淳于逸见到我这身打扮时,神色十分怪异,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了一把土拍在我脸上,还美其名日帮我化妆。我有好些年没有南下了,即使是当年呆过一阵子,也尽是痛苦的回忆,这次来南边自然是少不了游玩,结果从燕都到江东快马十几天的路程硬是让我走了近两个月,为此,淳于逸没少给我脸色。
望江门在江东一带之所以有名,当初主要是因为我外公祖上出了很多圣贤,一门尊望,而现在的望江门在漕运方面势力很广,又加上与盐帮交深,生意做得十分红火,人脉关系也是四通八达,才在江湖中渐渐站稳脚跟。用我的话说,连镇国公站在他们面前都穷得像乞丐,而用淳于逸的话讲,你很缺钱?那就发兵抢了它。
听听,听听,多么理直气壮的土匪习气,可就因为人家是官兵,抢得也是名正言顺。其实我早说过,这年头官兵还不如土匪呢,尤其是淳于逸的兵!当然,这话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来到江东,这里的繁盛更胜从前,仿佛那场洪灾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里有一个民俗,每日朝阳初升,阳光斜照进远处一座高塔塔顶的时候,江东城的人都要诚心向塔跪拜祈福,而那座高塔里供奉的,正是我外公祖上的一位大圣人——月秋白。
我们到来的这天,江东城里特别热闹,打听之下才得知,原来过几天就是盐帮帮主选举的日子,由于盐帮原先的帮主付天上个月在家中遇害,凶手至今仍未找到,而付天生前又正值壮年,所以立帮主之事就从未提过,结果他一死,帮内几位长老就为了帮主之位起了争执。在僵持不下之际,众人只好来一场公平比试一较高低,请了望江门的施门主做个见证。这样正好给了我们一个见到施俊琪的机会,也可趁乱好好观察此人。
我们牵马走在街上,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都直盯着淳于逸瞧,哎,看来还是燕都的女子矜持些,人家都是拿手绢挡着瞧。这些小姐们看看淳于逸也就算了,干嘛还这么厌恶地看我?来到一家客栈门前,小二热情地招呼淳于逸进去,还给他牵马。这小二让我自己牵马也就算了,还不让我进门!
“哪儿来的叫花子?快滚一边儿去!”我突然想起自己脸上每天都被淳于逸拍了尘土。
“真对不住,我呆会儿”我还没说完,就见那小二身子一侧直飞扑到十步以外,胸口还有一只大脚印,我傻了眼,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淳于逸拉上了楼。
到了客房,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来又生气了,我正想着要怎么转移话题,他却先开了口。
“那样的人怎么能侮辱你?!他们怎么配?!”
“我都习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叫不配侮辱我?难道还非得由特定的人来侮辱我?我干嘛要被别人指定侮辱啊?我又不是傻子!”
“你呀,也就只会跟我横,刚才那小二说你的时候,你都不敢大声说话。”
“谁说的?我刚才本来有一大段话要来戏弄那个小二的,结果都被你搅和了。可是,你那一脚是不是太狠了点儿,那个小二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要在家躺上十天半个月。”他这么说,我也就相信了。可淳于逸是按习武之人的体质估算的,而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店小二,那店小二在当天晚上就毙了命,更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半夜,我还在睡梦之中,突然一声门响,把我惊醒,客栈的楼下有很多火光,淳于逸来我房间让我别踏出房门,然后他就套上外袍出去了。外面很乱,不时有客人的叫喊声,伴着桌椅被碰倒的声音,我看着那些火光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可边没听说有土匪敢进城抢客栈的呀?就在我着急之时,突然从后窗跳进一个人,把我扛在肩头又从窗户跳了出去,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