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燕都时,这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繁闹,毕竟经历着众多变故的燕国已元气大伤,看着这里,往昔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只是物是人非。我的府宅还在,只是少了些人气,府门前很干净,应该是常有人来打扫的,如果说这燕都城里还会有人来帮我料理这间屋子,恐怕也只能是淳于逸了。芙蓉姐姐三年前嫁了人,没有再做杀手头目了,这宅子我本想留给她的,可她却和她的夫君一起云游了,真是叫人既羡慕又嫉妒。
南莫掀开车帘要扶我下车,这小子六年来也学了不少东西,以前他是和狼群一起生话,所以不会说话,这六年里都是我亲自督促他学习,现在他已经能慢慢讲话了。
我把南莫的手一推,自己跳下了车,身上白色狐裘的斗蓬将我裹得严实,才刚下车,周围就围满了人,我有些奇怪,就拉着南莫进了门。
“南莫,你说刚才那些人围在那儿做什么?”我边朝前走,边似漫不经心的询问。
“看你。”
“看我?”我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衫,又摸了摸头上的那根八宝玉钗,奇怪道,“没少什么呀?他们看什么?”我很真诚地望着他,可是他却不再言语,径自走向内堂。
他不说,我也就没再追问,因为此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临出门前,我告诉莫离说是来燕都见见废帝,毕竟当年他还是很袒护我的,可我没有告诉莫离的另一件事就是我找废帝其实是想找到那张图,那张当年在皇宫夕雅阁藏着的京畿图,南宫家的皇帝都知道这张祖上流传下来的图的秘密,可燕国的皇帝不会知道图的奥秒,他们只知道京畿图是一张宝图,现在,我必须从废帝手中把这张图骗过来。我不去找淳于逸,只因为我现在已经无法相信他的想法,若说他效忠燕国,那又何必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废旧立新的戏码?若说他效忠大洲,那就更不可能,他在巫言出现之时没有把我推出来就足以证明。那么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想做统治者,一个操控天下的人,做天地的精华,万物的灵长,在权力的诱惑下,他已经有了强烈的欲望,正如莫离所说,离权力越近的人越无法抗拒权力的诱惑,因为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权力所能给他们的是什么。而淳于逸之所以不能登基,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使他掌管天下的兵马大权,也无法不顾及到各位本家及外姓王爷还有列位诸侯手中的势力。
雪停了,月光照在雪上,将大地映得一片苍凉的白。突然,我听到外面有很大响动,就披上斗蓬带着南莫到前院去看看。
才刚到前院就见到了火光,一队人马冲进了前院,这些人都穿着军衣,应该是兵,他们拿着火把,神情肃目地列出一条通道,迎面而来的,正是淳于逸。
我看着他一身灰色武装,配上他历经磨砺的刚硬面庞,显得威武霸气,看来这些年他的确吃了不少苦,才把那样一个人历练得如此冷伐坚强。他来势汹汹,可见到我时却是一愣,有几分迷惑,又有几分欣喜,刚刚还气势逼人,这会又变成了这副样子,让我不由得想逗逗他。
“喂,淳于大将军,您是来拿人的还是来抄家的?”见我戏谑的望着他,他才像是真的认出了我,然后一本正经道:“来人,把这女子押到将军府去!”
领命的士兵有些迟疑,估计他们抓人向来只往大牢里送,没往将军府送过,又加上我是女子,所以也不好来架我。一见他手下这样,我挖苦地看看他,谁知他一抬手直接把我扛到了肩膀上,我喊了喊南莫,却见他一动也不动,看来他已经认出了淳于逸,可我被颠得太难受了!
“淳于逸!你快放我下来!”
“死淳于逸!你快把我放下来!”
“鼻涕虫!你再不放我下来哎哟!”他居然敢打我!
我使劲挣扎着住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