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奴隶在我眼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儿,这么孩子化的神情配上他高大威武的身躯着实有些奇怪,我不禁被他逗乐了,见我在笑,他也跟着笑,模样傻得可爱。我从他手里拿过花瓶,将它摆到屋里唯一完好的一张桃木镂空梅花墩子上,下人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清理屋子里的东西,我则拉着我的奴隶到了花园。我需要给他起一个名字,他好像真的不会说语言,我听到他极力表达意思的方式就是狼嚎,想想他除了在沙漠偷看我的时候有些可疑外,其他的也真没什么了。我给他起名叫南莫,南宫的南,莫小蓉的莫。我初叫他南莫时,他还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在我耐心说了几遍之后他就明白了,还高兴地发出狼吟,结果把府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府里蹿进了狼。
我这边的事才刚告一段落,淳于逸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原来他只会动用一贯的战术——冷脸怒视,可那位娇小姐压根儿不把这当回事儿,投怀送抱外加占点儿便宜,用淳于逸的话就叫“不知廉耻”,用我的话就叫“怎么能比我的脸皮还厚呢?”
淳于逸自己是扛不住了,看来还得我出马,于是我拽上他杀向大门。才刚一出府门,我就愣了一下,眼前这个穿着大红色荷叶对襟束腰宽袖长裙的女子不就是白天在奴隶场的那位姑娘吗?敢情还真杀上门儿了?我早就知道不该招惹她,真是悔之晚矣。
“敢问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你算什么东西,让淳于逸自己来和我说话。”
“回姑娘的话,小的不是东西,姑娘您才是个好东西,可是我家少爷他也不是东西,所以他不喜欢东西,自然也不会喜欢好东西了。”
“什什么东西不东西的?你快闪开!”她作势要来推我,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嘴也没闲着。
“姑姑娘,您说哪有这样儿的,您一个大姑娘家深更半夜地往人家府里闯,这要真闯进去了,还不毁了您的清誉?哎哎哟妈呀,也许您心里也正想指望着能靠这种毁誉的事儿进门儿,可是您想啊,咱这府里又不止少爷一个男人,这誉毁在谁身上谁说得清?”我在顺利躲过几招连击后,才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那小姐似乎也被我说得犹豫了,正在我们互想对策之时,远处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位传令官?
那人刚一下马,淳于逸就从门后出来了,传令官赶紧上前。
“将军,胡人率大军来袭!”
“飞峡关一直有重守,怎么会”
“胡人探子在飞峡关东约十五里的地方发现了一条直通雍州的山涧。”
形势紧急,淳于逸赶紧换衣奔向军营,我则不再理会那位娇小姐,派人打马赶住顺祥客栈去找莫离。我刚进屋坐下,管家就告诉我那位小姐急匆匆地走了,我心觉好笑,但凡大家闺秀大多如此,平日里高高在上,气宇喧昂,一旦遇了事儿,就吓得掉头就跑。
莫离是和派去的家丁一起打马过来的,因为走得匆忙,他衣服上的结还扣错了位置。我见到他也不废话,该说的话就要一次说明白。
“你知不知道今晚胡人的行动?”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隐忍着怒气,望着他那张满不在乎的脸。
“为什么?”
“什么?”我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反问我。
“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你?”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不,是你没记清楚。”望着我不可置信的面容,他微微一笑道,“我当初只说会帮助你恢复大洲朝,并没有说会用什么方式,不是吗?”
“那么现在呢?让胡人入主中原就是你的方式?!”我咆哮着,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眼前这个男人。
“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