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看着她的纹身,突然一笑,道:“唐萧,去拿玉露膏来。”
唐萧有些愕然,随后放下金疮药,行礼退下。随后白澈手一挥,道:“都下去。”
尉施等人离去后,白澈站起来,慢慢地行到楚泷侬面前,看着女子眼瞳之中的惊异,拿了金疮药慢慢给楚泷侬涂上。
他手指指尖温暖,捧在楚泷侬冰冷的皮肤上,叫她很快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随后她一拢衣领,疼得她眉头皱得更深,显然是扯痛了伤口。
白澈不过浅浅一笑,随后掰开她的手指,温和道:“你不疼吗?本王给你上药。”
“民女当不起。”楚泷侬不肯松手,眉头皱得更深,她此刻心慌得紧,不敢直视白澈,只好低下头垂眼。
“本王有话要问你而已。”白澈指尖的金疮药粉末散下一些落在楚泷侬的衣裳上,她虽极力拢着衣领,但白澈还能从一片鲜血狰狞的伤口上轻易看见那黑色凤凰的纹身,“本朝无论男女,在身上纹身的极少,要么就是黥刑,要么就是北疆的的狄人,在身上纹上龙虎以示尊崇地位或者向上天寻求庇佑。”
白澈的话,一字一字落在楚泷侬耳中,他声音温柔,却叫楚泷侬听了,只觉得透着一股子的凉意,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果不其然,白澈莞尔问道:“黥刑是面上刺字,而你的却在身上,纹得还是凤凰。楚姑娘,本王想好好问问你,你到底是何人?”
楚泷侬垂目,她想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不晓得。这东西我出生而来就有的,你问我的,我一概不知。”
白澈轻轻笑了一声,突然道:“乖,把手放开。你这伤口不是抹点药就能好的,明早儿本王去叫太医,先把伤口涂好。你看你的血都流了下来。”
楚泷侬心说,她伤口流血还不是因为王爷你要来给她敷药将她吓的,手还是放下了,乖乖坐着让白澈敷药。
这金疮药药性极好,一抹上去几乎就止了血,楚泷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想道:“王爷不相信民女的话?”
“相信,怎么不信。”白澈把金疮药放在桌上,随意地道,“你去里间把衣服换了。”
楚泷侬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表态,心中越发不安,却仍是走进来里间,在屏风后慢慢地把衣物换了,一面换衣服,一面细细地想他的话,却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出,不禁有些失望。
她表情失望,动作慢慢吞吞地,暗想要是白澈的兄弟们也都和他一个样,那皇家得多惨淡,那性子,阴测测的。
兄弟们
兄弟
兄弟!
突然间楚泷侬只觉得汗毛乍起,毛骨悚然,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心里。
她换好了衣物,出门却还没见到唐萧,倒是白澈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玉小瓶,见她来了,笑道:“这玉露膏你拿着好了,反正本王用不到,在伤口上涂抹,以后不易留下疤痕。”
楚泷侬现在看见他笑就觉得来气,这家伙面前对你笑眯眯的,指不定背后怎么捅死你的你都不知道,当下道:“我没见过秦王,也不认识他。”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叫白澈稍稍一愣,随后他一笑,楚泷侬觉得背脊有些发寒:“老四算什么。”白澈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这句话,尤其是个心思通透的外人,想到这里,他眸光便沉了沉。
楚泷侬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便道:“这宫里面,我只认识无端一个。”
心思被随意猜出,白澈心情就有些不好,闻言嘴角微微一弯,明明是极温和的笑容,在楚泷侬眼中却与冷笑无异:“你以为凌生公主为何跟着你,不过因为你能进沁兰闵园罢了。”说完他自觉失言,道,“本王安排了住处给你,你且去吧。”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