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拿出一只铁质的哨子,道:“你把它穿了线挂在脖子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只管吹。”
楚泷侬结果哨子,看着哨子底部被穿了小孔,一颗乌黑透亮的珠子被穿在上面,她问:“这东西怎么吹?”
“随便你怎么吹,我都听得见。”万俟无端还在吃糕点,“这种哨子是特指的,发出的声音只有我们一宗的人才能听得见。”
“那阑城里面没有你们宗里面的人吗?”楚泷侬转身从抽屉里面拿了线,穿起来挂在脖子里面,问道。
“我出门历练而已。雪山每过五六年会派遣弟子下山历练。”万俟无端默默说道,“每次一名弟子而已。上次霍长老因为太过招摇,回去还被骂了一顿。”
楚泷侬淡淡应了,她从来不管这些,她看了看天色将晚,道:“我去洗漱了。”下榻经过万俟无端身边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道,“你们慢慢看。”
万俟无端抬头微微一笑,随后低头看向走进百宝楼的一男一女,皱了皱小巧玲珑的鼻子,下榻拖来暖炉,从怀中摸出一块红黑色的珠子,丢进了暖炉,房中立刻飘出一股暖洋洋的香味。随后她将暖炉踢回原地,兴致勃勃地转头继续朝着窗外看人。
——
此刻百宝楼一楼,尉施手中端着两盘兰花,其中一盘紫色的兰花开得正是旺盛,却在他和唐萧一进入百宝楼的一瞬间,花蕊缓缓收缩,花瓣也随之合拢。
唐萧的脸色变了变,也不待店伴上前招呼就沉着脸离开百宝楼。
而在两人离开之后,有两三个人也进入了百宝楼,其中带头的一人正是贺兰冉,他身后兰心前去点菜安排住宿。而贺兰冉几人在店内随意坐下,没一会儿兰心回来,笑道:“本来听外头名声,这家店了食物住宿都是很好的,没想到掌勺的今日烧完了菜肴,看来只能明天尝一尝了。”
贺兰冉对于口舌上的享受并不是很注重,淡淡应了,只想到端木祁墨似乎是个不谙世事却贪吃的主儿,说不定她在这家店里吃过东西。
他的手微微按着腹部,在那里有一块完整的玉佩,是在端木祁墨离开前,迷晕了他的下属之后留给他的。那日端木祁墨的手伸过来时,他当真以为她是来强承乾双佩的,那时他虽然没有像小狄周时那般沉睡过去,但却全身酥麻,几乎不能动弹。
那时端木祁墨睁着一双眼睛,眼睛清澈,像一潭寒水一般干净透明,她的手被贺兰冉攥在手里,但她却并不害怕,轻轻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怀里心心念念保护着的,是一块假的承乾双佩?”
一句话就让贺兰冉惊呆当场,随后端木祁墨从她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对着月光一照,便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被映出一行字:
容顺年间十七年三月初八,嘉树清芫记。
贺兰冉看着那一行字,冷汗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旁人可能知道“清芫”指的是当场皇贵妃顾清芫,但“嘉树”是谁他们却可能不知道。但他作为璇玑贺兰禹的儿子,即使是不受宠,处处被打压的儿子,他心里也很是清楚“嘉树”是谁。
前朝许国容顺元年,梁王刘元彰和梁王妃秦氏诞下双胞胎,其中男婴少聪慧机敏,三岁即赋诗,五岁拜师凌云禅师,十五岁领兵五万大败南疆九万兵马,帝甚悦,钦封如郡王。
而那名如郡王,名唤刘承宇,字嘉树。
嘉树清芫。
仅仅这四个字,再想一想顾清芫现在的身份,微微一思便是一段要人命的宫闱密辛。
这边贺兰冉正想的胆战心惊,那边端木祁墨已经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把玉佩往他怀里一塞,唱着“是谁杀了知更雀”就飘走了。
贺兰冉回过神来,决定吃完这一顿,如果他的大哥三哥再派人为了承乾双佩追杀他,他就直接把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