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真是太可乐了。
我跟青鸟乐不可支,笑得前俯后仰。
青竹大哥却是不笑的,沉吟着问青鸟:“那贤明帝君有看中意的吗?”
青鸟笑着直摇头:“别说是贤明帝君,就是我,我也看不中的那些个货的。哈哈,笑死我了,你是没看到那场景,真的是乐死个人。”
青竹大哥意味深长的道:“无忧子的弟子可不全都是那些货色。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与青鸟闻言,笑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半响,青鸟伸出前爪一指我:“可不,这还有一个关门弟子呢。”
青鸟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头脑灵活,一点就通,张开翅膀扑到青竹大哥那竹节分明c挺拔峭立的竹身上,略带兴奋的问道:“阿青,阿青,咱们是不是也要来一出李代桃僵c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让那贤明帝君把咱家小小给牵走?如此,咱家小小就是西王母的干外甥女,天上的云萝公主,再也不必受那些货的排挤”
青鸟还在喋喋不休,我也顾不上吃糕点了,摇手急道:“不行,不行,我不行的,万万不行的”青鸟跟青竹大哥对我师兄师姐们的评论是过于武断了,其实我那些师兄师姐个个是名门之后资质上佳堪称精英人才,且不入那贤明帝君的眼。我不过是凡间一弃婴,活了十年,唯一拿手的就是烧水倒茶,又有何德何能让那贤明帝君青眼相待?我说:“那贤明帝君即便是个失忆的又有后遗症的药罐子,也是个极有背景极有身份的药罐子,无忧子且看我不上,仙君又怎会看上我?这种李代桃僵c狸猫换太子的事,是万万没有可行之处的。”
青竹大哥在风中轻声叹笑:“小小,你要相信大哥的眼光,你不比你的师兄师姐们差,你不过是没有他们幸运,不曾投生个好人家罢了。”
青鸟闻言,点头如捣蒜,叠声附和。
青竹大哥与青鸟什么都好,就是在看人这个问题上,总是喜欢以亲疏论好坏;而青竹大哥又是个一意孤行的性子,认定了的事,必定要做到底的。这样想着,我心里就急了,也怕了,却又是不知该如何去劝阻青竹大哥。
我只能口拙舌笨的,一遍遍的重复:“不行的,真的不行的,不行的”
青鸟侧头看我,道:“小小,你傻不傻,我和阿青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
是的,我知道青竹大哥是为了我好。正是因为青竹大哥是为我好,所以我心里更是又怕又急,我怕青竹大哥因为我,而得罪了蜀山派,无忧子不是个好脾气的,我怕无忧子一怒之下会将这片竹林连根荡平,我怕青竹大哥为此万劫不复,千年修为化为虚无。我也怕作为帮凶的青鸟为此被无忧子拔光翅膀成为肉鸡。
可是,只会烧水倒茶的我,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说服不了青竹大哥,也是阻止不了青竹大哥。
青鸟看了又看我,疑道:“咦,小小,你这咋又哭上了呢?”
我愣愣伸手去摸脸颊,满脸满手的湿,我怔怔道:“我没哭,我不是哭”我真的不是要哭,我只是气自己的一无用处,我只是怕他人因为我而受牵连。
活了十年,我惧怕担忧过很多事与物,比如黑夜c凶残的野兽c孤单c寄人篱下c居无定所。这些的惧怕随着年岁渐成习惯,一如,习惯了黑夜来临后的孤身一人守着灶火听着野兽嘶吼睁眼到天亮。那些对“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在何处的”忧惧,就像是心底有个又深又黑的无底洞,而我就似长在洞旁,洞就似长在我眼底,我不敢去看,却又无能为力,一抬眼就必能看到它,于是每看一眼,心是忐忑的,眼睛是飘忽的;却又不敢闭眼,怕那个洞底住着的野兽会在闭眼的功夫跃上来,将我擒住,拖进那深深的黑洞。
但是,十年里我所有的惧怕,只是我一人的事,与人无争,与世无害。那些的惧怕,如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