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吃喝的下河村民纷纷心中感叹。
高家这回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来了一位县主还不算,居然还接连来了两位国公,恭贺高家三郎的封爵之喜,这让他们三次起身行礼,丰盛的酒席都没吃着几口。
高升居然认识他们一辈子都不敢仰望的贵人,这让下河村的村民羡慕得五体投地。
席间众乡邻谈论的都是高升年幼时如何霸气侧漏,自己早有预见之类的马后炮,以及高家将来如何飞黄腾达之类的溢美之词。
当然,其间还夹杂了诸多对高家兄嫂的咒骂,高家兄嫂的形象在他们心中顿时猪狗不如。
世人皆是如此,当事情涉及到自己切生利益的时候,皆一面倒的厌恶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这就是落井下石。
这也难怪,高升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新东家,不说高升的好话,轮番贬低高家兄嫂可能么?
高家大院举办贺宴,同在一个村,高家兄嫂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早在数天前,宫里宦官来宣旨的时候,高家兄嫂就得到了消息。
从此,高家兄嫂就再没有太平过。
后悔有之,吵闹有之,羡慕嫉妒恨有之,高家大朗与二郎相互责怪有之。
甚至为此,高家大媳刘氏和二媳杨氏,互相埋怨对方,最后演变成了一场两个家庭的战争。
高升的封爵,对他们刺激太大了,现在捶胸顿足的后悔、互相埋怨当初挤兑高升与陈氏离开高家,这些陈年旧账也翻了出来,相互攻伐对方。
最后,差点演变成高家大朗和二郎分家不可。
对于这种低级不能再低级的对手,最多恶心一下他,甚至不能称呼为对手的人,高升从来不屑应付,虽从旁人嘴里知道了高家兄嫂大闹的消息,却一脸平静。
自从老爷子和老太太搬了过来之后,高家兄嫂与他再无关系,也就是陌生人一般。
至于高家兄嫂吞没的一贯,这种蝼蚁一般的存在,自有张屠夫去讨要,他连抬手打脸的欲望都没有。
用一句时髦网络语言来说,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岂会为小虾米而劳神?
此刻,大院远处,高成和自己婆姨杨氏蹲在墙根下,远远的看着熙熙攘攘的高家大院,脸上一脸的后悔。
越看心里越后悔,更越是气恼,高成开口骂道:“你个欠收拾的婆姨,若是当初你不与刘氏合伙挤走老三和陈氏,今日三郎的钱物也有俺一份,你个蠢货。”
杨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去挠高成,骂道:“当初你可是同意的,现在却来怪俺了,你这没良心的瘪犊子,你高家这穷日子俺不过了。”
高成躲闪不及,给杨氏挠了一下脸颊,脸上火辣辣的疼,顿时大怒,起身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个死婆姨,今日某不打死你,就不姓高!”
杨氏不甘示弱,躲开高升的一脚,张牙舞爪的反扑上去,直接和高成扭打在一起。
更远处,高平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冷哼道:“不成器,当街行凶,有辱斯文!”
一旁的刘氏冷笑道:“活该,双双打死了更好。”
高平的目光转移到热闹的高家大院,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叹道:“某寒窗二十载,却依旧功名未成,怎的就让他封了爵呢?”
刘氏在一旁愤愤,道:“若不是那破落户儿认识上河县主,岂会有这般好命?”
“哼,妇人之见!”高平对刘氏不满的瞪了一眼,哼了一声。
若不是刘氏用高悦做童养媳,从张屠夫手里要来彩礼,就不会弄出那么多事端,现在他连靠近老爷子、老太太,从二老手里沾点高升的好处也没机会了。
唐朝的科考虽然普及,但百士取一,名门望族的举荐还占官员来源的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