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竹苑茶楼,在平熙国创立之前,就已经存在多年了。
这里既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处,也是达官要人之间,进行密谈的好地方。
陈泽望着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出了神,久久无法集中精力。
杯中细细的茶叶,如同浮在浪尖上的自己,每当有风拂过,稍微不留意,就会被卷入底端。
一旁的聂影和凌华,互相敌视着,好似那种世世代代的仇人。
“泽儿,我选在这与你谈心,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聆听。”
梁悦颐面色焦虑不安,手指不断地抖动,似乎有难言之隐。
太后是不能私自出宫的,除非遇见一些紧急事件,不得不冒险去做。
“母后请讲。”陈泽对太后的印象,大多来源于记忆当中,今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梁悦颐抿了一口茶,缓缓讲道:“国家不幸,梁兴已经权倾朝野,迟早会发动兵变,所以需要有人高举义旗,将其铲除。”
这句话也可以这样说,梁兴的权利越来越大,爪牙遍布朝野,任何人都无法控制,你再不管国家迟早要完。
陈泽瞬间领会了太后的用意,这是准备把重担交给自己来抗了。
可是起义不仅需要大量金钱,更需要能够左右战局的人才,这两样缺少一样都难成大事。
“泽儿,你天资聪慧,应该能知道我的用意,算我恳求你,救救国家,救救你弟弟。”
梁悦颐见儿子一言不发,以为两人是谈崩了,旋即就要下跪。
“母后不必行如此大礼,我答应便是。”陈泽急忙出言劝阻,不然恐要背上不孝的骂名。
梁悦颐顿时激动不已吗,笑着说:“我代替陛下,先谢谢你的帮助。”
陈泽无奈,只能恭恭敬敬的说:“此话万万不可讲,儿臣与陛下本就是兄弟,框君辅国在所不辞。”
就算没有太后的意思,他也准备起兵救国,彻底消灭一切对平熙国有威胁的人。
梁悦颐低声道:“我现在传你一道密旨,即刻与金陵王陈昭会合,组成讨逆大军,前往京师清君侧。”
金陵王陈昭,那不是父皇的兄弟么,太后怎么会想到此人?
在如此国家危难之时,让一个藩王来插手此事,实属不应该。
陈泽困惑不解,难道母亲不信自己的实力,所以又私下里拉拢一个局外人。
梁悦颐又补充了一句:“前几日陈昭送来秘信,说是准备在金陵城起兵,希望你能过去相助与他。”
“哦,竟有此事,那儿臣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陈泽皱了皱眉,虽然皇叔本与梁兴不合,但是对方选择此时造反,确实有一些蹊跷。
而且金陵的兵力不足,万一打不过朝廷的官军,就等于白白断送了性命。
一个拥兵自重的藩王,肯定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五日后,有个重要的廷议,梁兴和其他要员都会亲自参加,届时你可以伺机逃跑。”
梁悦颐无法干政,只好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消息,剩余的路就要靠儿子自己去走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东风已经来临,不跑更待何时。
出了茶楼,送别母亲,陈泽的内心反而更加不安,金陵王想要起义,绝非是一件好事情。
现在自己不能走错一步,否则不仅会身陷绝境,还得连累陛下和母亲。
“王爷,我冒犯太后,罪行会不会很严重?”聂影并不害怕受罚,唯一担心的是波及到家人。
陈泽心中烦躁,正好拿某贼来消遣一下:“他们会派虎卫抓你,然后带你去净身,再送进宫当太监!”
聂影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