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翘起嘴角,满意地放手。
“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非常担心鸾儿,她这样昏昏沉沉地就被掠走,醒来后发现我不在,肯定会很着急,我加快脚步走在柳君异前面,示意他快点走,可他似乎就是看不懂一般,完全无视我一般,竟然逛起了街市。
一路走走停停,我对他毫无办法,他就像是刚进城的乡下青年,这个看一看那个瞧一瞧,我心说,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就揍歪你这张如沐春风的脸。
“哎呀,年轻人,你看我们这的胭脂多好啊!给你家小娘子买一盒吧!”
柳君异用他会放电的死鱼眼瞥了我一眼,对那个招呼他买胭脂的人笑道:“我家娘子如何?”
那人急忙恭维道:“真是漂亮啊,可谓是倾城倾国也不在话下啊!”
他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你这些胭脂我都要了!”说罢,强行搂过我的腰:“我家娘子想要什么我都要买下来。”
我被他暧昧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恶心得说不出话,那卖货的人却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欢快地帮他将胭脂都包了,递给我,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也不去接,柳君异却一把拿过,道:“怎能劳烦娘子,我替你拿着吧!”
我抿起嘴,拍掉他圈在我腰上的手,他也并不在意,似乎对那卖货的人非常满意,竟然多给了他一锭银子,我心里一阵悲哀,这世间之事真是没地方说理,我当了那么多莫朗辛苦搜罗来的珍宝,才得了十两银子,而这卖货郎却因为几句话就多得了一锭银子,真是荒唐。
他走在我的身旁,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开口调侃我道:“娘子,你还需要什么东西?相公给你买。”
我横他一眼,无聊,他却似乎很享受,娘子娘子叫个不停,一路上买了很多绫罗绸缎,估计又是送给哪个小妾做礼物的。
离很远就看到他府上高悬于大门之上的牌匾,龙飞凤舞的“无妄府”三个大字格外惹眼,他率先跨进门内,我却踟蹰着不肯入内,他疑惑地转身看我:“娘子,怎么不走了?”
“不要叫我娘子!”我心知这人做事都是凭自己一时的想法,可鸾儿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她如果听到这柳君异叫我娘子,肯定会认为是我将自己出卖才换得她医治的机会。
柳君异盯了我半晌,走过来用力地捏着我的手臂,面色不善道:“怎么?快要见到你的鸾儿了,就又恢复冰清玉洁的样子了?嗯?”
我忍着疼痛,轻声道:“鸾儿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她误会,她本就体弱,如今还病着,不要让她担心,好吗?算我求你。”
他或许是看见我眼中的哀求,或许是变态的内心得到了满足,松开捏住我的手轻轻握住,笑道:“走吧,放心,我自然不会让她不好过。”
本以为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可见到鸾儿的那一刻,我仍是吓得不轻,她脸色太过难看,竟然像是早已不在人世,我颤抖着伸出手到她的鼻端,还好,她还活着。
我转头问柳君异:“她怎么会这样?”
站在他身旁的一人道:“她不只是偶然风寒,应该是在潮湿的环境中落下的心肺损伤,这一次加上郁结五内,病症急剧恶化,还好及时送过来医治,只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形成痨病。”
我的头“轰”地一片空白,这是梦吧?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痨病的潜在患者?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易慕语,这个时候你不能崩溃,不能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强忍着眼泪,问那人道:“那现如今该如何才能避免呢?”
那人思量着望向柳君异,柳君异轻声道:“柳柯,直说无妨。”
“她患的是极难治愈的寒症,只有每天用灵芝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