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绝妙面前,却忍不住去看子书昕的神色,他的话一句足以决定我的去向,可他的心思向来难猜,绝妙捏着我的手收紧,我吃痛地皱眉看她,那边莫朗也是一步不让地紧盯着我。
莫大哥我绝不能再让他失望,再说我讨厌这个长得像妖怪的女人,我转头去对蹙眉沉思的子书昕道:“阁主!我”
他淡淡开口打断我:“你以后跟着我好了。”
他话音未落,两人都是一惊,莫朗抿起嘴低头兀自沉默,绝妙收回手,尖着嗓子笑道:“子书昕,你存的心思倒是好,可惜,往往越是处心积虑,越不能得所求,呵呵,成也萧何败萧何,你好自为之。”说罢起身离去。
我看着莫朗落寞的神色,开口道:“阁主,我不想”
他却冷冷回道:“就这么定了。”
我心中忿忿不平,是啊,此刻他又变成了那个霸道冷情的阁主,容不得别人半分的忤逆,莫朗上前轻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那人轻轻回道:“让她搬到灵尘苑吧。”
直到我抱着包裹站在灵尘苑的门前,我才知道,他口中的那句“你以后跟着我好了”的具体意思,敢情是让我给他当门童了,灵尘苑就坐落在昕月楼的前方,前后距离不过百米,以我目前的听力,就是他在昕月楼洗澡,我在灵尘苑都能听到水声。
想到这我一阵尴尬,真是罪过,跟着他肯定远不及跟着莫朗有趣,莫朗总会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而这位的心思深沉难猜,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唯有小心翼翼方是上策。
住在这里的第一天夜里,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或许是认床,或许是这里的夜太过宁静,竟然连虫鸣声都听不到,难道我们这位阁主是个煞星?百米之内任何生物都不敢靠近?思绪乱糟糟地纠结在一块,我披上衣服下床走来走去,却忽然听见昕月楼上传来轻响,我推开窗,看见一人站在昕月楼的屋顶上练剑,我一脸黑线,子书昕这人真是个世上有人间无的奇葩,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练剑,大概江湖上的绝世高人都这么有个性吧。
外面的月亮并不算大,但借着白雪反射出的点点光芒,我竟然能将他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不知他练得是什么剑法,一招一式都非常好看,这就是他们说的天人一舞吧。
他缓缓收剑,对着远方眺望良久,我对着他的背景发呆,为何他的背景会如此孤寂?月色镀在他身上就又多了几分萧瑟,他明明已经贵为阁主,却终日不展笑颜,总是清冷淡然的表情,仿佛一切早就看透,那么又是谁让他心系牵挂至此呢?
我痴痴地看着他,直至他纵身跳下屋顶,我才察觉我竟一动未动地盯着他看了这么久,我叹口气,心道,我这也算是为了他风露立中宵,一片痴情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算了,还是去睡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我这才想起莫朗交代我的,既然跟着阁主,每天早上至少要去给他请安才行,顺便问他可有什么吩咐我的。
我匆匆忙忙地洗漱完便去敲昕月楼的门,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我暗自想,子书昕是不是有“静癖”,这么大的地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下雪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所以我敲门的咚咚声就显得格外响亮,敲了半天没人应,让我有一种错觉这似乎是一场梦,我正纳闷是不是他也还没起呢,就听见他踩着雪的足音由远及近。
他穿了一身正装从外面匆匆而回,身后跟着莫朗和燕子北,见到我堵在他门前,诧异道:“你在干什么?”
我小声道:“给你请安么结果你出去了”
燕子北满眼笑意问我:“睡过头了吧?这都快吃中饭了,你才来请安?”
我窘红了脸,子书昕却淡淡道:“以后不要睡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