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那无趣的电话声,第一次让人觉得是那么的好听,握着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怕再会传来不接或者关机的声音。
“喂。。”那边传来一个迟疑的男声,要知道他本是不想接的,因为刚开机就有一个电话进来,天知道,会不会又是那人打来的,但是是个陌生的号码,响了也挺久了,才接的。
“您好,请问是李沛先生吗?”听到这个声音,遥遥激动了起来,耳朵紧紧地靠着电话,就怕听错了。
“我是啊,你是谁啊?”不是那人的声音,他的声音也不由地大了起来。
“你好,我是苗煜的朋友,关于苗煜的事情我想跟你说说,”卑躬地说着,毕竟是有求于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答案不是也告诉你们了吗?”结果还是为那事来的,本想再挂电话的,可是一丝父爱作祟,让他突然想知道一丝丝儿子最后的状况。
“这个就是我想要问您的,为什么您既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却不愿意来呢?”这答案真是让人不可原谅。
“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吗?不是我不愿意来,只是因为别人都一直在劝我说,‘你本来就身体不是很好,要是做这么大的手术,把自己搞垮了,家里人怎么办?’所以我就在想啊。我这么瘦弱,是吧,腰还不好,要是做这么大的手术,真的把自己搞垮了的话,我的妻儿,父母怎么办?我的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是吧。要是。。。。。”把自己搞垮了,你让我的老婆,孩子,将来还怎么活哟?可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里遥遥愤愤不平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放屁,这些都是你推脱的借口,不是理由,你有一点点的爱过你的儿子吗?如果你爱的话就不会连做这个手术所承担的风险的情况都不知道就忙下断言,如果你爱他,就不会知道他是何等的痛苦,却不闻不问,如果你爱他就不会明知道他做不成这个手术的话,就会死亡,可是你却置之不理。”越说越火大,看到走廊上的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遥遥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走廊,她打扰到别人了,于是忙转进楼梯口,苗煜的妈妈也紧跟其后,紧张地听着他们对话,就怕错过了任何一句,还时不时的在旁点头附和遥遥的说法。
“我。。。。。。”被遥遥的怒骂震撼了,是吗?他是一点点都没有爱过这个儿子吗?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不配做父亲,人家说父背如山,能撑起天,父爱更是重于泰山。可是你呢?你是什么?你狗屁不如,至今你儿子有难,你甚至连一个希望的手臂都不曾向你儿子伸出过,你配当父亲吗?人生本来就有许多难关要过,可他的第一个难关却是你让他痛到有苦不能说,你怎忍心这样做?”
“够了,不要再说了。”电话里的每一句痛斥都向一个棒槌,一下下地敲打着他的心,让他觉得羞愧。
“。。。。。。你听过苗煜叫您一声爸爸吗?”遥遥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动摇,他的不忍,悠悠地这么问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话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一股热气不断地往眼睛上涌,不曾,他不曾听过这孩子叫他一声爸爸,不但没有叫,他现在甚至连孩子长得怎么样都是最近才知道的,手里渐渐地伸入兜里,揣住了一张硬纸片,那是一张照片,是前段时间找到我的那人说照片的孩子就是我的儿子,要我救救他的照片。这个就是他的儿子,在襁褓中刚满月就送人了的儿子,他不曾叫过他爸爸,父子两连一面都没碰过,兴许不是他不想叫,而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曾给孩子这个机会。这是他的错,揣着那照片热泪盈眶了,动摇了。
“喂???”久久听不见电话那端声响的遥遥,着急地叫了几句。
“说吧,我要怎么做?”那端传来哽咽的声音。
“谢谢你,谢谢你,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