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过来？”她收回视线。

    有些人曲解她意思的能力一向一等一的好，“那我下次早点来。”

    李月心习惯了他这种无耻行径，懒得理，便转身朝水榭方向走去。玉旭笙不紧不慢地跟上。蘅芜楼三个大字悬于上方，楼内四面开窗，宽敞通风。四柱上悬着壁灯，小几桌椅，茶水琴弦，墨画弓弦，壁彩香草，美轮美奂。

    两人登上三楼，见楼心摆放着案几，文房四宝摆放齐全。往进了一瞧，只见那质地轻软的白色绢纸上书写着两行行清秀娟丽的字——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玉旭笙微微一笑，叹道：“好兴致。”

    李月心见字体清秀之中带着无尽的婉转傲骨之意，一勾一顿，写意舒畅。起了几分好奇，问道：“这是谁写的？字好诗也好。”

    玉旭笙略一思索，答道：“想来是钱夫人。”

    钱夫人。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听说过。似乎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夫人，算得上是比较得宠的。

    看这诗字里行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意，这么一位才女竟然也会为了帝王的微薄情分失意，她不由得觉得惋惜。

    玉旭笙把她拉到软塌上坐下，转身吩咐下人把颜料送上来。李月心一挑眉：“你该不会是想画画吧？”

    他坦然承认，“刚刚入夜，乘兴作画，岂不美事？”

    颜料很快就被搬上案面，玉旭笙铺开一张纸，下人在旁边默默地研磨各色彩墨。“你就坐着，不许动。”

    月心无奈的僵着，心里存了几分好奇。毕竟对玉旭笙这个人了解过少，不知道对方画艺如何。

    只见交错的光线下，那人低头，笔下游走恣意。神色专注，轻烟在他眉宇缠绵，勾勒浅浅微波动态和似有若无的温柔。

    李月心陷入了怔忡。他抬眸，对上她呆滞的目光，挑了挑唇角。她被看得囧了一下，连忙垂下眸子，盯着粉白的指尖。

    沙漏一点一点往下滑，风儿卷席着焰火的舞步消耗着光阴。

    半个时辰之后，画作终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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