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要发生企业费用,几经起伏折腾就破产了。
破产后,他拖着一屁股债回到平波老家,老家的房子已经易主了,便和老父亲一起寄居在这平安街他姑妈暂时闲置的房子里。
他再也没有本钱东山再起了,所欠的债是打一辈子工也还不了的呀!于是乎,拼命干活,多脏多累的活都干,白天干重体力的,晚上到餐饮c娱乐等营业场所打小工,下半夜还经常在街上捡破烂儿,备尝辛苦,于今已四年了。
女朋友早在他破产时就远走高飞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姑娘家看得上他这负产者,现年近而立,依然是孑然一身。
社会上难免风言风语,什么书呆子啦c败家子啦,他一笑置之。他博览群书,各种精神上的打击和压力,自有各种文化所产生的力量为他撑着,诸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c‘塞翁失马,焉知非福’c‘吃过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无不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更兼受父亲老庄思想的影响,总是笑对困境c苦中作乐,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让他深感愧疚和牵肠挂肚的除了债务难清外,就只有对父亲的不孝了。父亲被连累得老来无家可归c寄人篱下,还月月从退休金中拿出大部分来替他还债。虽然父亲无怨无悔c甘于淡泊,但作为人子的,又怎能心安呢?想起来又怎能不痛心疾首呢?如今大恩未报万一,竟成永诀,真教他悲恸欲绝了。
余震不时发生着。
天已黑,孟宇困在倒塌的楼房中,见不到一点光。周围不知有多少死人,已经开始发臭,臭气呛人,阴森得可怕。外面一片嘈杂,悲号之声不绝于耳,并时时夹杂着撕裂人心的惨叫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又逢下雨,雨水一路洗下来,污秽不堪,凌乱地流在身上c滴在头脸上c湿透衣服c渗入伤口。他又冷又痛,动弹不得,只好任其凌忽。长时间受重力压迫而产生的那种解除不了的酸麻胀痛,不知有多难受。他感到窒息,感到昏昏沉沉,感到命悬一线。
尽管他平时多么豁达,波澜不惊,此般遭遇哪容他乐观?不禁不由地生出恐惧心来,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这使他想起那个梦。那梦果然不虚:说到地球浩劫,就遇此大灾难,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从闻到的尸臭味看,至少也有两天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时隔这么久余震依然不时发生。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地震的范围有多大,然而余震经久不断的怪现象却让他感到这不是一般的地震,或许就是空如佛所说的地球浩劫,地震只是这场浩劫的一个方面而已。再说,自己遭此猛击重压不死已是侥幸,竟然没有骨折脏损,这不是佛茶护体或空如佛保佑,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
想到梦是真的,心里踏实多了。心想空如佛还要自己去化解地球浩劫,是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去的。想到自己的使命,不禁激动起来,然而从何入手来完成这个使命呢,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何况还是被压着脱不了身。他捏了捏还握在手中的那双筷子,想起空如佛说的“水到渠自成”,便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不过,老这样被压着怎行?得想办法出去。于是,发出呼救的喊声。可是,腹部受重压,呼吸都有困难,发出的声音很微弱,外面嘈杂,根本听不到。喊了一阵,见无反应,便失望地停止了吃力的喊叫。
这时,一个较强的余震,上面又落下许多东西,加重了身上的负担,头部再遭重击,便再次昏厥过去。正是:
生灵脆弱有谁怜,血肉焉能抗厦倾。
只道佛茶能护体,岂知余震更无情。
这个地震真的来得怪,彼起此伏,连绵不绝。震级之强,亘古未有;波及范围之广,世所罕见。不像是地球内部原因引发的地震,倒像是小星体c大陨石接连不断地撞击地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