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纾侧目看向她,声音低沉凛冽,“那些是你朋友?”
付郁点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温婉端庄,“嗯。”
他性感的嗓音再次响起,“你们应该是留学生吧?”
付郁“呵呵”一笑,算是默认。其实就她们那帮子人,说好听点是留学生,说难听点,就是一群不务正业且挥金如土令人发指的富二代。
夜色寥寥,一阵微风迎面拂过,像丝滑的绸缎滑过肌肤,留下一片沁凉。
付郁坐在元纾的副驾驶上,清瘦的面孔微微皱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元纾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掌握着方向盘,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少女瘫软在靠背上,额头上蒙着一层细小的汗珠,小脸煞白煞白的,她摆了摆手,表情痛苦道:“没事,酒劲上来了,想吐。”
元纾“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饱满的引擎声在高架上此起彼伏,一辆辆狂野的跑车潮鸣电掣般疾驰而过,扬起漫天的飞尘。
付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副驾驶上,眉心紧蹙,胃里波涛汹涌,难受的厉害,突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瓶矿泉水。
“给。”元纾声线凛冽。
“谢谢。”
男人不再说话,深邃的眉眼隐匿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姑娘”良久,他叫她,“到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侧目看向她,嗓音淡漠的像随风飘来的一样,“我叫什么不重要”
“你是在拒绝我吗?”付郁打断他,皱着眉头,有些不开心。
“不能算拒绝”夜色凉凉,给他凛冽低沉的声音抹上一层冰冷,“我只是对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感兴趣。”
老天爷作证,如果不是看在他长得足够帅的份上,付郁铁定一只帆布鞋拍他脸上,乳臭未干?说谁呢?嫌她胸小还是咋的?整个一赤裸裸的变相侮辱,付郁表示不能忍。
“怎么让你对我产生兴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建设心理防线,别到时候对我不能自拔。”
“这么有自信?”他眉眼微抬,口气略带质疑。
“我长这么漂亮还需要自卑吗?”她冲他抛了一记媚眼,眼角眉梢透着一股桀骜不羁的灵精。
元纾冷冷地瞥她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眸看不出任何喜怒,仿佛像在菜市场买白菜一样波澜不惊,付郁顿时纳了闷了,这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跟祖国迥异也就罢了,审美标准居然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否则她付郁在a国这么抢手的美少女怎么一到这里就这么不值钱了?
“告诉我!”付郁再次开口,语气有点蛮不讲理。
“元纾。”他淡然开口,清冽的声线仿佛把夏天的风都染上一层沁凉。
“哪个”元“?哪个”纾“?”付郁几乎脱口而出。
元纾失笑,削薄的双唇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他拿过付郁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元“是”元朝“的”元“,”纾“是诗经小雅里”彼交匪纾“的”纾“,知道了吗?”
男人温热的指腹像是带着电流,一下一下划在付郁的掌心,她瓷白无瑕的耳尖蓦地泛了红,心跳如擂鼓。
“嗯”她飞速打开车门,几乎落荒而逃,“我知道了。”
夜幕高悬,月华如水倾泻而下,少女的身姿飘摇在夜幕里,婷婷玉立。夜风习习,拂起她海藻般的发丝,缭缭绕绕,袅袅不绝。
元纾望着那抹一蹦一跳地踢着路边的石子的背影,路过炊烟浩渺的人家,穿过葳蕤生光的花荫小径,终于在道路尽头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夜凉,风起。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