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收拾收拾,把她送回徐家去吧,她为耀宗守了这么些年也不容易,她屋里的体己,就当许家给她的辛苦费了,叫她全带走!”
“娘!”
“娘!”
徐氏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发作了郭氏一句,居然要被赶回娘家!这死老太太也太狠了!
郭氏忙拉了薛琰跪下来,“娘,您消消气,大嫂不是那个意思,大嫂,还不快给娘赔礼。”
“媳妇我不也,”徐氏被姜老太太骂的嘟着嘴,脸上还是颇不服气,她生了许家唯一的男丁,就凭这一点,即便姜老太太再不喜欢她,看着许静安的面子,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而徐氏也深知这一点,平时对姜老太太也没有多恭顺,对绝了后的二房,就更加不给好脸色了。
“你什么你?你有静安在,总有熬出头的一天,我跟淑娴呢?”还敢来自己跟前叫苦抱怨,找骂呢这是。
郭太太眼中闪过了抹隐痛,她跟许耀民相幼相识,成亲之后感情融洽,原想着两个奉养双亲,抚育儿女,能做一对白头鸳鸯,没想到天不假人,成亲不到三年,许耀民一场绞肠痧没救过来,连静昭的面儿都没见,就这么撒手去了。
“娘,您不是还要盘家里的账吗?咱们先回去吧,我回去把带的药拿过来,这就给奶奶处理创口,”
郭太太也不乐意看姜老太太教训徐氏,尤其是这个嫂子还成天跟只斗鸡一样盯着自己,好像自己管个家就把许家的钱都搬到自己的小库房里了一样,“成,咱们跟你奶奶说一声。”
等两人从正房里出来,薛琰还能听见姜老太太骂徐氏的声音,“娘,大伯娘是不是这里”
她点点自己的脑袋,徐氏脑子可不怎么清楚。
郭太太嗔了薛琰一眼,“你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大伯娘,以后可不许再顶撞她了,须知女子”
薛琰可不像许静昭那么好耐性,“是是是,娘您说的对,我不是听不下去大伯娘往您跟奶奶的伤口上撒盐吗?叫我说,你们三个人里,其实她才是那个一点儿都不思念大伯的人,”
如果真的感伤自己的处境,思念故人,又怎么会把“寡妇”挂在嘴边?
在薛琰看来,“寡妇”这个身份不过是徐氏手里的矛跟盾罢了,不过是矛还是盾,就看她需要用哪一样了。
徐氏思不思念许耀宗郭太太不知道,但许耀民去的那一刻,郭太太是恨不得立时跟着丈夫一道儿走的,也幸亏肚子里还怀着女儿,不然她真的挺不过来,“算了,她毕竟是长辈,她不懂事,你却不能懂规矩。”
“女儿知道了,”郭太太是好心,薛琰也不忍太过拂逆她,毕竟她们隔的可不是一道代沟,薛琰并不指望自己能把郭太太给劝过来。
等两人到了郭太太住的院子,见女儿要走,郭太太一把拉住她,“你对你奶奶的病真的有把握?”
汴城建了整个平南第一家女子师范,能入学的非富即贵,郭太太下大决心送女儿去汴城,除了希望女儿学知识开眼界,也有提高女儿身份,以后找个好夫婿的用意在里头。
并没有真的指望许静昭从里头毕业之后当什么女先生,可她怎么才去了一个学期,连医术都会了?
“这治病的事哪能教一下就会的?你可别哄我,你表舅开的药堂里,光抓药的都得先当三年学徒呢,”
郭太太可不信女儿真的能治好姜老太太的病,“那是你奶奶,你可不能胡来!”
“娘您就放心吧,”清创对她这个在三甲医院急诊科呆过几年的前医生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娘您不知道,我好像在学医上颇有天赋,在学校教洋文的神父不停夸我呢,还借了许多西洋的医书给我看,”
薛琰得意的冲郭太太眨眨眼,“我啊记性好,很快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