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染不懂眼前的少年再说什么?直到看见他耳后隐隐散出的绿光,才道:“金叶,原来是你,你也长大了啊。”
金叶笑道:“是啊,这丫头都长大了,我当然也要长大啊,只是你们刚刚在说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桐花会是这副表情,难道你欺负她了吗?”
“没有。”音染笑得有些难堪,“只是和她开了个小玩笑。”
天帝是师傅的师弟,阴险狡猾,今日若不是听清了他和仙尘的说话,作以隐蔽了一下,想来吃亏的还会是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桐花吧。
玩笑,算了!就当他说的只是玩笑,娘亲已经离开了,在梧桐村她又该如何生存,顾名思义也成了她该想的问题。以前娘亲在的时候,她还是个九岁大小的孩子,可是现在呢?长大了,自然不能再像九岁一样顽劣。
金叶看桐花不言不语,无奈的叹了口气,抻手在她眼前呼扇了两下,“我说你没事干,就去给我找吃的,这都多久了,你想把我饿死啊。”
桐花不为所动的嗯了一声,心里对未来的憧憬依是没个全景。一百年来孩子做多了,做大人的本事,她自然是一点都没有。娘亲最起码还有张人见人爱的脸和一手做糕点的手艺,可她呢?什么都不会,每天也只会坐在梧桐树下仰望天空,然后再做些不切实际的孩子梦。
如今,孩子梦终究还是被破灭了,也是到了她长大的时候,可娘亲却不在了眼下还有个天天逼婚的音染,如此一来,又该让她如何好好生存。
娘亲说过一心不能二用,但眼前,她又怎能不二用,一面是音染,一面是什么都不会,只会天天嚷着把自己饿死的孩子
音染俯首盯着桐花略略有些通红的眼睛,淡淡一笑,扶手替她抹去眼泪,“我说你难道忘记了吗?额女孩子哭,是会变丑的。”
女孩子哭会变丑的她当然知道。
那天娘亲明明说,不管她问什么问题,她都会告诉她的可是,那个历历在目的娘亲还是如她说的那样离开了。
桐花莫首避开音染对自己的关心,抻手抓住金叶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在看他身上穿着的破衣,她又怒,“说你是妖怪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妖怪了吗?穿这么少,你想被冻死让我给你收尸吗?”
听言,金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抬了音染一眼,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发火,“我没那么想。”
“没那么想,那你是怎么想的,那天看你是个小孩子把你带回来,如今你也长大了,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我”
“我什么,一个好生生的人,能不能好好说话,总是这样把话说一半,你是想气死我吗?”
娘亲以前就是这样教训她的吧?她以前就像这孩子一样委屈吧?截止住后面更为难听的废话,桐花扶手按住额上又开始发烫的小印子,扬眼看着眼前委屈的孩子,像模像样的摆了两下手,“好了好了,不说你了,我去厨房看看,娘亲那天留下的糯米糕还在吗?”
金叶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始终都没有松下的糖葫芦咽了口唾沫,“那个,桐花,那个可不可以给我吃。”
桐花举起手里已经有些化掉的糖葫芦,跟着咽了下喉咙,想了一下,把糖葫芦递到金叶嘴边,轻声道:“我拿着你吃。”
糖葫芦的木杆很黏,娘亲以前也说过,糖葫芦还是冬天的最好吃所以每年下雪天,娘亲都会去山里采些野山楂回来给她做糖葫芦吃,慢慢的吃多了,也就成了习惯。
至于音染为什么知道她喜欢糖葫芦,她至今还是不能理解。
金叶听话的咬住山楂,三两口就吃完了。
“桐花我还饿。”
桐花无奈看了眼手里的木杆,音染顺手从布袋里拿出一包和村头糕点屋里相似模样的纸包,金叶也不知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