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的小模样完全没了那天的阴沉，看着这个孩子，更多的是欢喜，于桐花笑着朝他摆了下手，“等姐姐换好衣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小生笑着拉上门，没有说话。臭老道放下小生，严肃的看着他，“好了，前些日问你的话，今天你可以跟我说了，你到底是怎么变成人形的。”

    臭老道的脸变得很快，然而这样的臭老道在小生看来也是没了生趣，随即他架起小胳膊，望了眼那边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耸了下小肩膀，“命由天定，我本就不该绝命，当然不会真的消失。”

    “现在不是消失还是不消失的问题，说，你到底是谁？”

    小生仰着小脑袋，“我是我，我是小谢的儿子，今年三岁，仅此而已。”

    三岁的孩子却张着一岁孩子的模样，或许小生的命本就不该绝，就像师傅当初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若不是天界管理着，亦许早就出事了吧？仅从师傅的教导，看着眼前的孩子，常德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毕竟自己只是个无能无用不能与神仙相提并论的道士。

    所以，在对待这个孩子的问题上，常德也算是想通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天定，而且，这个孩子也并未做过坏事，若是他草率收了他，是否也会扰乱天机。

    常德依旧如此的模样，小生探头听着楼下熟悉的声音，随即透着栏杆间看向那边门前竖起的白条，习惯性的吸了下鼻子，也不管常德，就往着楼下跑去。

    “小生是个好孩子。”

    接过小谢递给自己的衣服，于桐花有意说了一句。小谢听她这话，笑着将耳前的碎发朝后撩了一下，“是啊，孩子是个好孩子，但也是可怜。”

    于桐花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桌旁，停了一下，望着小谢，不知该问不该问，但想着小生口中的朱浪，还是问了出来。

    “小生跟我说，他亲爹叫朱浪，那天，也是因为因为朱浪，他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接下来的话，她也不好问出口。

    小谢听言，淡然一笑，拉过腿旁的凳子，坐到于桐花对面，随后抽吸了一口气，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

    “其实，这些年我等得便是那朱浪，朱浪原是钟离的将军，因为放不下放不下出生就没了气焰的孩子，听从道长的话，我才来到这里，道长说来到这里，我的孩子就可以投胎，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起初不相信，也只是尝试，可如今孩子真的活了，活了。”

    身为母亲见到自己死去的孩子死而复生，一定很开心吧可是，为什么小谢眼中表现出的并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是失望。于桐花歪了一下脖子，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想着那日对朱浪恨之入骨宁可牺牲自己的小生，她刻意的停了半晌，又道：“难道你害怕小生会取走朱浪的命，还是你你对朱浪还有感情。”

    或许真的还有感情，就像两年前出行前想的那样，对朱浪，她也只想问一个问题，他的心里是否有过自己。仅此而已，她不希望那个他真的死在自己眼前，就像小生一样。

    小生活了？但她并不开心，她害怕那只是一场虚惊，只是一场老天开下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命由天定，人定可为，可人定的基础也得是活着的情况下小谢明白，小生已经死了，从始至终就是死胎就算活过来，也只是玩笑，不可能维持的玩笑。

    小谢依旧在笑，于桐花探着她眼底明而显出的落寞，滚动了两下喉咙，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朝着屏障后走去。

    换好小谢的衣服，于桐花难为情的把袖子朝下拉了拉，弯身拿过榻上放着的黑布条把头发随便挽了一下。想到刚刚对小生的承诺，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那边依旧如此的小谢，“我带小生出去，晚点回来。”

    小谢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