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听状变了脸,“不来,那你也不早些跟我说,”故意避过于桐花,她倾身趴在吴子西耳边碎碎道:“阿桐本来就不愿意来的,那三次我也跟你说过吧,姑娘命硬,眼光也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配得上的,要不是算命的说郁家有神仙我才不会让姑娘来。”
吴子西听言,不禁一颤,瞥眼打量着于桐花,“听郁家那意思,也不愿意,不过,郁念山那大伯好像对于桐花这个名字梃有兴趣,说是不管如何都会来探着究竟。”
婶子眼睛一动,惊道:“究竟?”
“恩,听说那叫于桐花的姑娘以前在人参山发生了些不为人意的事情,好像是冒充过梧桐花还是什么的,最后被人发现,梧桐花回去了,传言,才来到了这里。”
吴子西的话,还是引起了婶子的注意,一年时间里,回想下当初见着姑娘的样子,还真是凄惨。若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又何必将自己打扮成那般模样。
于桐花被婶子看得头皮发麻,随即嗓子一阵纠结,俯身对着地咳了两下。三婶子继续盯着她,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告诉婶子,一年前你在哪里?”
一年前在哪里?郁念山,那个郁家的孩子,难道这两件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吗?难道一切又要回到最初吗?难道这一切又会是一场根本就不能遐想的梦境吗?
不会,不可能,她不相信,那天以后,都已经重新开始了,对,已经重新开始了。
于桐花维持三分淡定,挑眼看向那边刻意躲开她的吴子西,“一年前我在哪里我忘记了,见到婶子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她笑着拿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真是好茶。”
婶子看她如同往常一样的模样,忽然笑道,“就是啊,我们阿桐怎么可能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什么冒充梧桐花的于桐花,真是胡言乱语,荒谬。”
梧桐花,那个红娘墨生捧在手心的孩子。她何尝想着去冒充过。
此时天界。
一片桐花飘落,天帝叹息着接住它,放在鼻下嗅了一下,随即看向一旁品着喜茶的冥王,“果然,仙阁被封,仙勺被重新改革,她们之间的命格还是无法改变,就算竭尽全力,也不容行为改变。”
冥王启齿莫笑,轻轻拭去额前被桐花染晕而过的露珠,“命数人为,乐凡心只是无用功罢了?重新开始,只是个让人信仰沦陷的理由罢了,一切还得由心,若是事情都像那些孩子想的那么容易,为何还会有三界之说,太天真了,都太天真了。”
天帝也跟着笑了一下,随手将桐花催灭于手心之中,继而张开手掌,桐花幻成一缕单烟随风而行。
望着被天帝放逐的紫烟,冥王道:“于桐花的存在永远都不会消失在他们的记忆里,只是被改动了而已,那天就像一场戏,只是一场被蒙上面具的戏码,此今才是重新开始。”
“为什么要这么做?”天帝忽然问道。
冥王不为所惑,迟钝了一会儿,说道:“命数终究不能被改变,于桐花本就该来到这个世界,只是被乐凡心提前了罢了,至于那些磨难其实也是常理之中。而我这样做,也并非坏事,保留那些人脑中于桐花的记忆,也只是想让她真正看到一些她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看到她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经历那些以前没有经历到的爱,不正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吗?仅此而言,冥王并非胡作非为。因为每个人的命运本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若是不按照常规去继续,而是迎着设计好的轨道一直平安而行,又怎会真正发现这条路上的风采,又怎能让她真正意识到人生,真正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
成仙,修仙,不正是一千年前,她内心的决定吗?
一千年后的今天,也到了时机。
所以,冥王从中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