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很干净,下面还有地暖。中间还有被子褥子。要多暖和有多暖和。
李雨不习惯,他从小在华波楼长大,睡得都是床,刚开始几天,打地铺新鲜,到了后面,就睡不好了。他自持老大,不能仗势欺人,这么多天倒也忍了,只盼望着春暖花开,难民会有地方住。
要说这里人多,楚瑶哪里也人不少,都是小姑娘们,晚上睡觉,到处铺。连门边都有,想要下地根本不可能,楚瑶睡觉有个好处,就是不起来上厕所,一觉睡到天亮,燕妮可不行,这些天也很苦恼。
所有的地方,都挤满人。包括牲口房。
这个年过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五一小长假呢,家里走哪都是人。白天小姑娘们也不闲着,都坐下来绣花,织布,缝衣服,难民中的娘子们,不乏绣花绣的好的,也能出来做个女师傅,整日教教大家。
男孩子们摘蘑菇,铲雪。或者跟着磨磨豆腐。
村里的长舌妇都笑楚家,这么多难民,过了年就该破产了。她们传来传去,都是看笑话的,反倒被自家男人打了一顿,楚家破产了,他们也没有好处。
谁也没想到,楚家还硬挺到了初十,这在其他人看来简直不可能。
段老头那里,一文钱都没有了,只能赶紧开工,往华波楼送菇送豆腐,按理讲,这个时候华波楼是一个季度一次钱,这次段老头亲自去,掏了些两个月的销量,才算填饱大家的肚子。
即便这样,每日吃饭的人永远比饭多,楚瑶家已经从稀粥到了清汤,还常常是冷饭。舀饭的人是个中年男人,都说他瘦的是个烟杆,力气还很大,之所以挑他,是应为他能搬得起锅,还撒不出一滴汤汁。
排在最前面的人永远是最饿的人,对于难民们来说,自己都是最饿的人,可惜烟杆眼睛好,谁也别想妄图插队,或者搞小动作,他总是能分出谁是先来后到,所以好多人都只能重新排队。
今天喝的是玉米糊糊,豆渣饭,天冷,排在后面的自然吃了些冷饭。
晚饭刚过,风雪中就来了一批穿着毛皮的人,都很狼狈,他们是一路从北疆逃过来的,听说这里有人收留难民,就都挤了过来,见到段老头和逸明,都纷纷满含泪珠的跪下,个个喝了些汤水,偌大的汉子,在难民中哭的泣不成声,讲起一路逃荒的故事,简直惨不忍睹,每一步都失去一位亲人。夜里,还在风雪中遇到了狼群
听得女人们都红了眼,男人们都跺脚,老天不让人活,官府也不顾百姓生死,茫茫天地,要想找到避难的场所,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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