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雁西风,画船听雨,一汪江水淌梦而去,冬鸟啁啾,煮酒论茶,一片冬雪入梦而来。飞檐下,朱楼上,桃花扇,玉箫声里,相思绵长,泣待阁,翠袖飞扬。
寒风凛冽,隆冬来临,只消一夜,雪就铺了满地,雪将树枝都压弯了,房檐边凝结成了许多冰柱,干净而透明。
我在火炉旁打着瞌睡,炉中的火很旺,噼啪噼啪的,壶内的水已经沸腾,蒸汽撞击着水壶的盖子,水从中溢出,落到火中便是滋的声响。
“小冬,水开了。”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沈玦在我面前说道。
我看了看水壶,已经沸腾得不像样,便伸手去提,还没触碰到壶沈玦就抓住了我的手,“不怕烫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没垫湿帕,我尴尬地笑了一声,转身拿了帕子垫在壶上,将它提了下来。
“你烧那么多水干嘛?”沈玦坐到板凳上烤火。
“我的衣服几天没洗了,这么冷的天,怕冷,就烧了水。”我说着便转身拿了备好的盆子。
“这样的天晾衣服,过不了些时候衣服就结成冰了。”他的语气带有些笑意,仿佛他看到衣服结成冰块的样子。
“我把衣服洗了过后将它烤干便是。”
“不怕烧着了?”
走出门,空气十分清新,仿佛所有的泥沙味都被雪吸了,只剩下树的清香。我深深吸了口气,干净的空气都钻入肺腑,整个人似乎都清澄了起来。
“小冬啊,家里没柴了,你去买些柴吧。”祁还在书房里对在院子里的我喊。
“这么冷的天,谁还砍柴来卖啊?”我为祁还的想法不解。
“那你去后山捡些罢!”
我一阵汗颜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后山,雪都漫到了小腿,踩在上面唰唰唰的,树上偶尔出现几只受惊的冬鸟,叽喳着飞向空中。
地上的干柴倒是多,我一边对着手哈气,一边捡柴扔到背后的背篓里。
这个可恶的祁还明知道我是女的,还让我出来受冻,冒着严寒捡柴!这明明是男人干的好吧!那一刻我真有掐死祁还的冲动。
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我已经冻得不像样了。看着满满的一背篓柴,应该足以用几天了吧。背着柴打算下山,本想把头发捋一捋,突然发现发髻之中空荡荡的。我一惊,我的发簪哪去了?!
没关系,一定落在这附近,耐心找找,总会找到的。
我寻着原来的足迹往回走,雪越下越大,很快我的脚印全被淹没了,没了方向,只得漫无目的地找着。我将雪扒开,没有,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我急了,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我的手冻得通红,几乎没了知觉,指尖渗出了血丝,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发簪找到,那是自我出生有的唯一的东西。
天空慢慢地暗下来,我精疲力尽地坐在一颗枯树下,将头埋在双膝,双手交叠着枕着头。
“小冬!你在哪里?”
谁,谁在叫我?
挣扎着要站起来,那喊声越来越近,我急急忙忙地应声,“我在这里,在一颗很大的枯树下!”
过了一会儿,没了声音,我颓废了下去。继续维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小冬?”
我急急地抬起头,看见沈玦一脸担心。他在我的面前,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见我看他,他微笑,说:“你怎么在这里,迷路了吗?害我们担心。”
“沈,沈玦”话还未尽,我便呜咽了起来,“我,我的发簪不见了,呜呜呜,找了好久,还是,还是没有找到。”
他蹲下将我抱在怀里,“别担心,我们一起找。”
“可是你不怕冷么?”我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