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直有一件事憋在心里。”沈玦说。
“究竟是何事?”我坐在泛江的舟上品着上好的碧螺春好不惬意。
“先生可真是心若明镜,洞若观火,,即使眼盲也知道上船的甲板在哪里。”他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天下英雄荟萃》随意翻看着。
我紧张得把刚和进口里的茶喷了出来,只得呵呵干笑着,偷偷抹了把汗。
“先生手上何来的墨汁?”
我的痣!
看来碰上个难缠的家伙了。
夜晚的江上,我们乘着船顺流而下,船内点了一盏孤灯,火光摇曳,忽明忽暗。我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想必我的呼噜声极响,沈玦似乎没有睡好,偶尔转醒的时候只听得他不断翻身的声音。
第二日我已用了早饭才见他起床。
“沈公子莫不是有何烦心事困扰不断?”我看着他眼睛下的青黑色,“有何烦恼大可说出来,让我给你算上一算。”
“不必了,想必是这舟车劳顿,我有些不适罢了。”他摆了摆手,转身坐到木椅上,掩唇打了个呵欠。
“不知先生姓甚名谁?我也好称呼啊。”
“鄙人姓萧,单名一个冬字。”
“此名真是简单得紧呐。”他又掩唇打了个呵欠,“不知先生祖籍是否在长安?”
“这祖籍嘛”我活这么大连亲生父母都不知是谁,哪来的祖籍?我心中想着,说道,“我本是江南人士,来此地耍完耍完,靠着一身算命的本事,赚点银子花花。”
“哦。”
“那沈公子名为何”
“在下单名一个玦字。”
“哦。”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绞丝旁的绝么?”
“不是,是王字旁的那个玦。”说着他便又手中的桃花扇蘸了一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玦”字。
“哦,此字甚是特别,甚是特别。”
“先生谬赞,谬赞。”
我甚是无奈,他是如何听出我在称赞他
我们在江上漂了五日之久,终于靠了岸。
“只是不知沈公子从何处借来的船,怎生不见船家?”我终于问出了困扰我许久的问题。。
“此艘船乃是家父之物。”
“”
我们上了岸,投了一间客栈。我只是担心船放在那里是否会被别人顺手牵羊了去,他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二殷勤的迎上来。
“不知这店里可还有空房?”沈玦唰地打开扇子,微微地扇着风。
我看见店里的姑娘像是要晕了过去,盯着沈玦的眸子像是要滴出水来。
“哟,客官可真是巧,眼下咱这店里只剩下一间空房。”
“只有一间么?”我急忙问道,突然意识过来我的反应太过激烈,便佯装不经意地说道,“这只有一间恐怕不太合适吧。”
“这会儿是旅游旺季,这间房是刚才一位客官退掉的。”
“那咱们还是去看看别家吧。”我捏着沈玦的衣袖摇了摇,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他。
“刚才小二说这是旅游旺季”他用食指敲了敲我的脑袋,笑着说“咱们同住一间房并无不妥啊。”
周边的姑娘闻言心碎了一地,掩面而去了。留下的人则一脸奇怪的表情打量着我二人。
“可是”我还想挣扎两下。
“好了,小二,我们就要这间房了。”
于是我扭扭捏捏,咬着手帕跟着他进了房间。
窗外,夜幕降临,江水泛着点点光亮,哦,原来是红色灯笼的倒影啊。桥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不断。
“此地的夜市可谓是繁华